聽罷母親所言,風池睜大了眼睛,他有一絲不解,之前的母親根本不理會軍中朝中之事,為何現在對他這些這般上心?”
他道出心中的疑惑,可是母親麵龐沉著:“你隻要告訴我是不是,你如今心中想著的到底是誰?真如馬將軍所言,你的心依舊在風國嗎?”
風池一直以來都是麵對這兩樣選擇,以為母親到了之後,他便不再受到壓迫,則可以光明正大地承認,他是真真正正的風國人,所以,他毫不猶豫,立刻表態:
“兒子生是風國人,死是風國鬼,再也不會改變。”
“啪”突然一聲清脆的巴掌打在風池的臉上,一瞬間,隻將他打蒙了。
風老太太手指著他,微微的顫抖,麵帶痛心:“你到底知不知好歹?為何要去幫助壞人?”風池被打蒙了,不滿地回頭看了一眼同樣迷惑不解的司子翊。
他小聲地問風老太太:“娘,你之前不是叫我要忠義兩全嗎?我照你的話在做,一直隻想著報效自己國家,我到底哪裏做錯了?”
風池想不明白,原先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掩人耳目,韜光養晦罷了,如今,他母親在自己身邊,沒有再給人以要挾的機會,母親反倒發起雷霆之怒,風池麵色帶著一層疑雲。
他不安地望著母親。
母親十分痛心,但是更加心痛兒子,她長長地喟歎一聲,很是無奈地說道:“當初你獲罪,消息剛剛傳到皇上的耳中,他便立刻派人將我們的家查抄。
我一個老太太,流離失所,身無分文,幾乎是在外麵乞討,吃住都在破廟裏麵,這樣直直地過來一個月,最後是一個好心的農婦將我收留。
隻不過,我一個一無是處的老太太,總會被人嫌棄,才短短幾天,已然令對方家人不滿,使得他們家宅不安,將我接過去的老太太受到他兒子兒媳的強烈反對。
我知道她盡力了,她也和我一樣的為難,那段時間我便想著一死了之,以免受此無謂的痛苦,可誰知道是司子翊將我接走。
他將我送至一個與世無爭的的,安寧的小村莊,那是我的夢想,在那兒,我不必憂心你,不必憂心皇上會發怒,將災禍降臨在我們頭上。
那一段時間,是我最為開心和快樂的時候,如果不是你叫人來將我接走,我願意一輩子都守在那兒。”
風池根本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這一般,這時候的他早已經淚流滿麵,緊抓著母親的手,自責不已。
“都是兒子的錯,令母親受苦了。”
青脈突出,母親蒼老的手緊緊抓住兒子的手:
“一切都已經無關緊要,事情都已經過去,我希望你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能夠分辨是非,風國皇上喜怒無常,而司子翊是一個尊老愛幼,有著慈悲之心的人,你要追隨他啊。”
渾身隻覺得無力,風池好似又跌落在一個岔路口,此時不得不逼他再次做一個決定,風池目光無神,呆呆地望著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