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上多怕不及時,擔心以後都看不到你了,顧。”艾米麗貼到顧昀景身邊時,高跟鞋踩到慕傾歌的腳上。
慕傾歌倒抽一口冷氣。
顧昀景聽見這微弱的抽氣,心裏跟著一抽,他知道艾米麗的腳勁到哪裏去,自己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慕傾歌嬌嫩的腳趾,原本陰風寒月的臉色,更加陰沉,如同複仇的惡鬼,“你怎麼知道這些人在這裏?”
艾米麗撅起嘴,眼神裏有小委屈,“顧,你是認為這些人是我請來的嗎?怎麼可能是我呢!”
“那警察為什麼來得這麼及時?”他眼裏寫著冷漠。
“顧,你太過分了,因為這家店是耳頓旗下的酒店啊,那些人怎麼逃得過酒店監控,從他們進來的那刻,酒店經理就報警了。”
慕傾歌恍然大悟,這解釋聽起來還真的是滴水不漏,但她就是很不爽,尤其是看到那碩大的胸部蹭著顧昀景臂膀時,恨不得把他們都拉開。
屠陽偷偷拍了一張她怒火中燒的相片,配送文字:我看你有戲,打包發送給顧昀景。
“你剛才在幹什麼?”隱約好像聽到快門的聲音,慕傾歌狐疑地看著屠陽。
屠陽聳了聳肩,彎下腰,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說:“你猜她下一步會做什麼。”
“早上她誤會你跟顧昀景兩人那個了?”慕傾歌眉毛一挑。
屠陽原本是刺激她的,沒想到她回馬一槍,直接扼住他的喉嚨,“能不能別提這茬?”
“你問我她下一步要做什麼的呀,我的答案是,實時監控,不僅監控他,還要監控你和我。”慕傾歌眉毛飛揚,剛才的鬱悶一掃而空,屠陽平時看起來精明,但一遇到自己的事情就會亂了陣腳,像剛才他明明可以直接翻個白眼,劍走偏鋒。
卻偏偏受了那句話的影響。
慕傾歌忍不住笑出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也說給我笑笑?”顧昀景眯著眼睛,眸底覆蓋著冰天雪地。
兩人立刻噤聲,他們沒想到會被自己人抓住,還以為中斷他們的會是艾米麗呢。
艾米麗尷尬笑著:“顧,你的樣子太嚴肅了。”那妖媚的大眼睛突然眯了起來,視線緊盯著慕傾歌的脖子,惡毒的視線像是烏黑的爪牙,想要撕裂她的脖子。
難道昨晚上和顧在一起的,不是那個男人,而是這個叫蜜雪兒的小助理!
屠陽立馬抓住機會摟住慕傾歌的肩膀,“我想你早上誤會了,那房子裏的東西,是我跟蜜雪兒留下的。”說著,還伸手捏她的下巴,俯下身,在那殷紅的唇上啄了口。
慕傾歌肩膀一痛,便知是屠陽要她配合演戲。
“死相啦!總裁和艾米麗小姐在這裏你怎麼可以說這些!”慕傾歌公報私仇,重重地砸在屠陽胸口,屠陽差點把心肝脾肺腎都吐出來。
艾米麗的防備卸下來一半,另一半是因為顧昀景的態度,她可以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是憤怒的寒氣。
“顧,你是在吃誰的醋?”艾米麗笑問,看似隨意,但目光卻緊盯著他的表情。
“顧氏不允許內部員工戀愛,你們不知道?”
艾米麗鬆了口氣,原來他是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了,“這沒什麼的,顧,他們相處的時間長,互相滋生愛慕也是正常的,我今天是特意想請你們去我家住的,房間都準備好了,爹地也很歡迎!”
“去你家?”屠陽和慕傾歌異口同聲說出口。
這兩個人這麼默契,顧昀景的臉色難看了,“你是什麼意思?”
“別生氣嘛,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先斬後奏,但是我真的是很害怕你們會受傷,原本是安排了三間的,現在看來,可以省一間了。”
“不需要!”顧昀景甩開艾米麗,越過屠陽和慕傾歌,進入酒店,但在這時候,,酒店的旋轉門倒映出一個持槍的男子。
“小心!”慕傾歌衝上前,但被屠陽拉了回來,艾米麗越過她撲向顧昀景。
砰……
整片玻璃都碎成了渣滓。
艾米麗猛地抱住顧昀景,“顧,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她的膝蓋因為摔到地麵,磨出左右各一個傷口,傷口上冒著血絲和髒汙的塵土。
“顧,到我家住吧,好嗎?”艾米麗偎入那飽滿胸肌的胸口。
“恩,好。”顧昀景伸手撫平亂了的頭發,艾米麗受寵若驚,早知道幫他擋子彈就能被他這麼溫柔地嗬護著,她早就射自己幾槍了!
艾米麗像個掛件似得掛住他脖子,“腳疼,你能抱我回去嗎?”
顧昀景皺了下眉,麵露為難之色,艾米麗眸底寒光一現,停頓一秒,又恢複嬌小憐人的樣子:“人家為了救你受傷,顧!”
屠陽麵部猙獰,身邊那女人快把他手臂都快掐斷了,“你幹嘛啊?”
“沒幹嘛?”慕傾歌收回手,死死地盯著顧昀景,一臉“你要是敢抱她你就死定了”的憤怒臉。
屠陽大掌直接蓋住她的臉蛋,正好艾米麗回頭,屠陽對她笑了一下,把慕傾歌直接壓在自己懷裏。
艾米麗心裏狐疑,如果說顧對這個男人不在乎,為什麼視線老是放在他身上,難道,顧真的喜歡男人?
就在這時候,她身體突然懸空,嬌氣地“啊”了一聲,被顧昀景抱了起來。
可惡!
居然真的抱她!
屠陽嗷嗚一聲,這女人居然咬他胸口!“你淡定點行不行!隻是抱去副駕駛座而已!”
“你也淡定點行嗎?我又不是用很大力。”慕傾歌冷哼了聲。
“車我來開。”顧昀景從艾米麗手裏抓走鑰匙,艾米麗趁機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顧昀景避而不及,“艾米麗,我希望以後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隻是朋友。”
“在M國,親吻隻是一種禮儀。”艾米麗笑容嫵媚,塗滿豔紅色的指甲從胸口滑落至小腹。
顧昀景猛地抓住那作惡的手,情緒並無任何起伏,“這個就不是M國禮儀了吧?”
“不,我喜歡你,顧。”艾米麗笑得跟貓似得。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跟老婆分離三年嗎?”顧昀景雙手按在車門,附身貼在她耳邊,“因為,我喜歡的是男人。”
艾米麗眼底一抽,輪廓深邃的臉像是裹上一層寒霜:“我會幫你糾正這個錯誤認知的。”
毒蛇般的眼神越過顧昀景,直接落在和慕傾歌打鬧的屠陽身上,屠陽身體繃緊,早年陰暗的生活早已練就他敏銳的本能。
是殺氣!
“醫生說,這不是病。”顧昀景直起腰,總算把她的注意力轉移到皮肉結實的人身上了。
艾米麗的跑車是兩人座的,意味著慕傾歌和屠陽得要再叫一輛車。慕傾歌跟在屠陽身後,驀地發現他古銅色的脖子上掛著兩片唇印。
她有股想要把那兩個唇印狠狠擦掉的衝動,但艾米麗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這裏,慕傾歌費了好大力氣才把用理智拉回來,順便扯了把屠陽胳膊,“走啦,我攔了輛車。”
“哦。”屠陽轉身跟過去,驀地後背躥起一陣寒意,像是被一個野獸般的視線盯著。
“站住。”顧昀景眼角都快結冰了。
“怎麼了?”屠陽剛轉過身,胸口的襯衣布料被強健的手指扣住。他低頭看向自己胸口那塊口紅的痕跡,唇角微勾,原來是總裁吃醋了。
“你好大的膽子。”顧昀景從齒縫中擠出這句話。
“演戲而已,顧總不也是嗎?”粗糲的指腹蹭了點他脖子上的痕跡。
顧昀景心髒一緊,視線探向慕傾歌,慕傾歌別扭地別過頭,鼓鼓的小臉蛋像個生氣的包子。
“她看見了?”
“這麼明顯,沒有看見才奇怪,不過我怎麼覺得那個艾米麗的眼神好像快把我吃了似得,你是不是又坑我了?”
“沒有。”顧昀景麵不改色。
屠陽才不相信,既然他這麼坑自己,沒有理由隻讓他一個人玩的那麼開心,摟著慕傾歌的肩膀轉身,“走了,小甜蜜。”
“你……”顧昀景恨恨地咬牙,轉身鑽進跑車駕駛座,艾米麗回頭,屠陽正給她打招呼,還指著自己胸口的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