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要挖苦顧昀景,實在是因為自從慕傾歌回來後,他整個人就恨不得變成慕傾歌身上的掛件,不,是跟寵,到哪兒都要跟著,即便自己無法親自到,也要派他當人肉攝像頭。
“你那兩個4A不是跟過去了嗎?況且,你還有事情沒交代。”顧昀景伸手拿了杯果汁,正想拿起來喝,被屠陽按住,那家夥眼神裏藏著少有的認真,
屠陽從自己的耳朵後拿起根牙簽兒,沾點杯子裏的酒液,牙簽瞬間變成藍色,“有人要整你啊,顧總。”
顧昀景臉上一陣難看,他可沒忘記那小女人又多喜歡喝這裏的酒,“我去找她。”
“4A跟著她,不會出事的。”
“對方三個。”顧昀景眼神陰鷙,意思是說二不敵三,慕傾歌依舊有危險,“剛才的那個侍應在哪裏?”
“對方三個,我們也是三個,別忘了還有我,我是S級,最高級別殺手。”啐了冰的眼神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屠陽板著刀疤臉,十分嚴肅:“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我的身份,現在告訴你,我就是殺手獵人。”
“那有怎樣,我們簽了10年合同,工資不會漲的,不過允許你有外快,保護老板娘。”
這三年,屠陽也變許多,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他接的那項任務,那個人就不會死,現在他身上承載著另一個人的生命,他珍惜著。“老板,你開出的條件很誘人,不過,我還得複仇,如果那時候我還沒有死,我一輩子給你打工。”
事情解決完,他還活著的話,跟著顧昀景也不錯,雖然一年的工資都沒有他以前接的單次任務金額高,起碼可以脫離那個世界。
“雖然你接近我的目的不單純,但我還是相信你,聽過一句話沒有。”黑眸裏含著笑意。
屠陽聳肩,“並不想聽。”肯定不是句好話。
“禍害遺千年。”強行植入。
“我都說我不想聽了!”混蛋!不過這家夥之前連自己老婆都不相信,現在相信他?屠陽遲疑的把心裏話說出口:“顧昀景,你該不會是雙性戀吧?”
顧昀景眼角抽了抽,但也猜想到他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屠陽,你也覺得之前是我對傾歌的”
慕傾歌沒有走遠,她隻是找到一個信號比較穩定的位置,給柳天歆打電話,可是那邊一直都沒有接聽。
對了,國內現在的時間是深夜,天歆說不定休息了,一定是這樣的,明天早上再打一次,再不回電話,她就要回國抓人!
此時身後探出一雙手,狠狠地把她扣在懷裏,舌尖探入她酒香馥鬱的口腔裏,眉頭一蹙,這小女人又喝酒,不過比起這件事,他有更重要的問題要問她。
慕傾歌還以為這人又要指責她喝酒,來個秋後算賬,沒想到他扣在自己腰間的手臂陡然收緊,像是還害怕她不見似得。
男人醇厚如老酒般的聲音令人迷醉,仔細聽,還有菲薄的委屈在裏麵,“如果有一天是我不見,你會不會像這樣找我?”
“你沒喝酒,別以為這樣就可以發酒瘋。”
“傾歌,我錯了,你可以原諒我嗎?”菲薄的唇瓣抿著那小巧的耳珠,氣息就像剛燒開的可可,濃鬱絲滑。
“不可以。”慕傾歌咬著下唇,強迫自己說出這句話,雖然她很想原諒他,在這短短幾日內,她就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放下過顧昀景,但那又怎樣,她不想再嚐試那種錐心之痛。
要是再來個顧小苑,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當時那種無助的壓力。
就在這時候,巨大的聲響從頭頂上掠過,像是颶風刮過一般,裝飾用的彩帶氣球,還有周圍大樹,都被攪得支離破碎,枝葉分離。
顧昀景護著懷中人的腦袋,為她撐起一片天,還沒有遠離直升飛機波及的範圍,他背後挨了一棍子。
是駱迦。
即便是他帶著麵具。
顧昀景也認出他是駱迦。
“顧昀景!”慕傾歌眼中含淚,這一棍子下來,肯定傷的不輕!這突然出現的麵具男到底是誰!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隨手拎了把木棍,雙手顫巍巍地擋在顧昀景麵前。
身後顧昀景黑眸一柔,明明那麼害怕,卻還是擋在我麵前,慕傾歌,你還敢說你不愛我?
“打架這種事情,還是讓老公來。”在女人的額頭上,彈了一指,顧昀景活動肩膀,一副準備要幹架的樣子。
正好,看看這三年練得怎樣,今天剛好可以驗收成果。不過,得把T恤脫下,要是弄髒了,就不能跟老婆情侶裝。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說的就是顧昀景吧!即便是看過很多次,她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健壯的體魄,線條優美的肌理,並不比剛才看到的金毛美男差!
她的眼神對顧昀景來說非常受用,驀地一個怪異的聲音響起,他閃電般出手,抓住那根鐵棍,使用的人沒有底子,隻用蠻勁。
顧昀景一腳揣在他的手腕上,把鐵棍搶了回來,駱迦捂住肚子,他從來沒有受過這種苦,剛才他想趁亂教訓這個姓顧的,沒想到他這麼能打,挨了他一棍子還能站得起來!
“還愣著幹嘛?都給我上!”
他身後的三個黑衣人暗處裏走出,身邊籠罩著一層波雲詭譎的氣息。駱迦啐了一口,有這三張王牌,還怕你一個小小的執行總裁?“你現在還有的選擇,第一,跪下來求我放過你,還有立刻跟我家老頭說你要毀約,從此不跟LOK合作,第二,就是死!”
他說了那麼多,就想著看顧昀景跪下來求他,可沒想到對方卻隻是淡然一笑,冷笑,帶著嘲諷。
駱迦咬碎了牙,“敬酒不吃吃罰酒!”
顧昀景把自己的手表摘下,遞給身後的女人,嗓音依然低沉如同空穀回音,“既然駱先生要開掛,我怎麼不奉陪?屠陽。”
屠陽和他身後的兩個辣妹走出來,那瞬間有種紈絝子弟參加不可描述派對的紙醉金迷感。
“刀疤臉,帶著你那兩個小美女離開,否則我這三個手下,一根手指頭能把你秒成渣渣!”駱迦呼吸不穩,似乎是被三個人出場的氣勢打壓到,還有往回縮的跡象。
屠陽嗤笑,“像隻鴨子似得,吵死人了!這位小駱董就留給咱們老板,那三個人我們來玩兒。”
可惡,不知死活!
他身後可是4A級殺手,普通人那裏敵得過!
他的心理建設剛剛做好,身後就響起打鬥的聲音,那些所謂4A級殺手,通通被秒殺成渣渣!那個刀疤臉甚至一出手就卸了人家的胳膊!駱迦哭喪著臉,像隻喪家犬似得在地上爬,打算默默脫離戰場,下巴被一根木棍抵住,被強迫抬起頭。
顧昀景冷笑,“想走?”
“求求你,放了我,我是駱家唯一的長子,你不能殺我的!我爸已經不年輕,生不出來,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我跟你們簽合約,簽一百年,一百年怎麼樣?”
顧昀景皺眉,沒想到他窩囊成這樣,不耐煩的往出口一指。“滾!”
“謝謝,謝謝!”駱家忙不迭點頭,手卻摸向身後,赫然是一把小刀!
“小心!”慕傾歌像是被人攥住了心髒,眼看著鋒利的刀鋒就要刺入顧昀景的腰腹。
男人出手如閃電般淩厲,格擋住駱迦的攻擊,但在駱迦抽出刀子的時候,還是被劃傷了手心。
顧昀景悶哼一聲。
駱迦嚇得刀子都扔掉,不是的,他是恨不得想殺死這個男人,但是剛才他的手明明被鉗製住了,是那個男人故意鬆手,才被他的刀子劃傷!
男人冷戾嗜血的目光投射在他身上,就像是暗夜裏行走的鬼魅,駱迦連滾帶爬離開現場。
“你怎麼樣?”慕傾歌掰開他的手心檢查,傷口長度有一根手指那麼長,汩汩往外冒著鮮血,“傷口好深,疼嗎?”
“你親一下,就不疼。”
慕傾歌原本想要罵他這個時候還說這些話,結果一抬頭,便迷失在他眼眸裏層層疊疊讓人看不清的情緒裏,隻覺得比剛才親眼看見他受傷還要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