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女人,什麼時候回來!買個藥需要這麼久嗎?”顧昀景從她走後,就開始計算時間,三十分鍾,整整三十分鍾,她是跑到南極去買藥了嗎?
“我有事兒走不開。”慕傾歌還在準備怎麼開口,讓他送五萬過來,驀地看到錢包裏有張卡。“你卡裏有錢嗎?”
“有。”
太好了!“夠5萬嗎?”
“5萬?”顧昀景拔高音調,這女人該不會以為他的卡裏連五萬都沒有吧?
“沒有嗎?”慕傾歌肩膀垂落,泄氣得垂著頭。
“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現在在哪裏?”
“好像是叫景天藥房,我不小心把店裏的花膠弄壞了,要賠五萬。”慕傾歌聲音越說越小,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頓時炸毛,“你還笑!”
“拿我錢包裏麵那張黑卡拿出來給他刷,那裏麵的錢足夠買下整間景天藥房。”
“哼。”
“早點回來,屠陽待會兒也要回來了。”
“屠陽回來了?那天歆呢?”
顧昀景心裏頭不是滋味,她都沒有這麼關心過自己,“別讓我等太久。”
“你都還沒有回答我問題!”慕傾歌差點沒把自己的手機給摔了,這個男人連天歆的醋都要吃!
“怎麼?你的男人不肯幫你?”林子芳越看她越像是那種被人包養的小三,態度自然好不到哪裏去。
“這裏有張卡,多少錢自己算,還有,幫我要多一斤頂級燕窩。”
所有人看到她拿出一張黑卡,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如果說華風金卡要戶口又近千萬才能開戶,那黑卡就是要近億了,更何況這是一張無上限的黑卡。
“燕窩幫我包裝得好看些,我拿來送人的。”看著這些人的表情,慕傾歌頓覺解氣。從店長手裏接過東西,她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
“媽媽,你知道這女的到底是什麼人嗎,能持有華風黑卡的人並不多。”董銘瑄滿腹疑問,她想弄清楚這女人背後持有華風黑卡的男人究竟是誰,要是她把這個男人勾引過來,看那女人還怎麼囂張!
“這事情媽媽不清楚,回家再問問你爸爸,你剛才不是說要買燕窩嗎?咱買點燕窩回去。”
店長查了下庫存,臉色開始尷尬,“不好意思,最後一盒燕窩已經被剛才那位小姐買走了,不如二位下午六點左右再過來?”
可惡!董銘瑄氣得指甲陷入掌心肉裏,她一定要查出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慕傾歌本來隻是出去買消炎藥膏和消毒水的,沒想到回來的時候一袋兩袋拿著花膠和燕窩。
顧昀景喜歡她花他的錢,眸底泛著柔光,“回來了?買了什麼?”
“花膠碰到水了,今晚要把它煮了,至於燕窩,我剛才聽說你媽媽生病,你今晚過去的時候,記得把燕窩拿過去給她。”
顧昀景滿腹狐疑,“你怎麼知道我今晚要回去,還有那不隻是我媽,也是你媽。”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這個錢我會轉給你的。”
顧昀景眼角抽搐,“慕傾歌,你一定要這麼氣我嗎?我說了,我的錢你隨便花!我的人是你的,心是你的,錢也是你的,你還有那些不滿意?你今天給我說出來!”
慕傾歌:……
她很滿意。但是……她不敢要啊……
“傾歌,以前是我對不起你,現在讓我來彌補你好嗎?”
慕傾歌心涼了一半,難道他對自己好,隻是彌補嗎?“顧昀景,你是因為愧疚才對我這麼好嗎?如果是,那就沒有必要,我原諒你,你之前做的所有事情,我都原諒你,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不需要顧及我的感受。”
“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居然到現在還來懷疑我對你的感情?”顧昀景壓著她的後脖頸,像是要捏碎,但又舍不多,強烈的兩種情感互相碰撞,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顫抖,“不要惹我生氣,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傷害到你的事情。”
慕傾歌這一刻是恐懼的,她從來沒有在他眼裏看見過這麼強烈的控製欲,就好像有另外一個陌生的人,強行占據了他的身體,控製了他,這種眼神是陌生的。
櫻花般的粉唇送了過去,印在那菲薄的唇瓣,顧昀景沒想到她會突然親自己,腦子霎時間短路。
“剛才逗你玩兒呢,我賬戶沒有那麼多錢。”慕傾歌一臉笑嘻嘻,卻在自己身上蹭掉手心裏的冷汗。
黑眸裏的風暴漸漸消散,恢複正常神色,顧昀景驀地按住她的後頸骨,風暴般壓住她的唇舌。
火熱的唇舌帶著顧昀景對她的占有欲,他瘋了,是的,當她說出要跟他一刀兩斷的話,他就恨不得把她拷在床上,除了他身邊,哪裏都不許去!
“那些話不準再說,否則我真的控製不住自己傷害你,聽到沒有。”黑眸裏鍍上一層克製的怒氣,“聽到沒有,傾歌。”喉嚨裏發出的聲音猶如野獸受傷般的咽嗚聲。
“我剛才被人欺負,現在回來又被你欺負……”慕傾歌委屈巴巴,還用那種小可憐的眼神看著顧昀景。
“景天藥房的人?”顧昀景眯了眯眼睛,隨即回到座位,快速按下撥號鍵,慕傾歌看他像是要搞事的樣子,立馬按下掛機鍵。
“如果你是想警告或是處罰他們,我隻能說沒必要。”她根本沒把剛才那件事放在心上,她把電話聽筒從顧昀景手中取下,重新蓋回原來的位置,又抱著素描本,跑到對麵的沙發。“我呢,現在就進行每日一畫,你快做你的事。”
慕傾歌畫畫的時候,有個習慣,每當她畫到自己不滿意的部分,眉頭就會像小老頭似得皺起來。
她畫畫的時候,非常入神,以至於顧昀景全程盯著她看,她都沒有發現,知道最後一筆收筆的時候,才感受到炙熱的視線。
慕傾歌以為他是在催促自己,便跑過去把畫冊給他,“畫好了,這次是Q版。”
“很像。”顧昀景似乎很喜歡這一幅畫,指腹一直在撫摸人物的臉,“很像我們的孩子。”
慕傾歌原本正在喝水,聽到這句話,嘴裏的水一下子全噴出來,她以為他說很像是像自己,沒想到是像孩子。
“好了,我每天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不知道現在顧總有沒有時間,談一談,我們D&G項目的事情。”
“很忙。”顧昀景側頭讓她留意自己桌麵上那兩份文件。
慕傾歌伸過手直接拿來看,這些文件原本都是機密,但如果對象是她,就無所謂,顧昀景發現無論是畫畫的她還是工作的她,都很專注,專注到甚至都沒有他的存在。
這讓他非常不爽。
“景天國際涉獵挺廣的,你看海內外貿易,藥店,連地產都有,下次不會做宇宙飛船吧?”慕傾歌合上文件,一張山雨欲來的風暴臉突然闖入視線,不由得愣怔,“你又發什麼神經。”
“手疼。”顧昀景舉著自己受傷的手,淡定的黑眸凝視著她。
慕傾歌像是生吞一整隻雞蛋的表情,這家夥是在求撒嬌關注嗎?他是覺得她忽略他,所以剛才是在發脾氣?
“手疼那就不要打字了,不如我們聊一下D&G項目的事情,這個用嘴就可以了。”
不知道她剛才說了什麼詞,顧昀景那雙黑眸好像更加深不見底,慕傾歌有些害怕這個眼神,總覺得他像是要吃了她似得。
“傾歌?你又在勾引我。”顧昀景迷人低沉的嗓音,像是古老的酒液,仿佛要順入她的心窩裏。
“我哪有!”慕傾歌不由得心跳加快,臉頰透著一股蜜桃般的粉紅色澤。
這時,一個電話拯救了她。
“顧總,老夫人到了公司。”小艾的聲音出現在話筒裏,慕傾歌臉色陡然一白,左右尋找可以躲藏的地點,她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四處搜索。
“讓老夫人等五分鍾再進來。”掛了電話,顧昀景飛揚的眉眼裏藏著笑意,“我這裏可沒有藏人的地方。”
“口罩。”慕傾歌眼明手快,發現顧昀景櫃子裏有個一次性口罩,隻是口罩另一頭的橡皮筋被顧昀景骨節分明的手指勾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