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陽,你!”董銘瑄見屠陽離開他想要抓住他胳膊,但左右看這裏這麼多人,怕惹是非,這才放下自己的手,卻是一臉不甘,之前在顧昀景的辦公室,屠陽就對這個女人很不一樣,如今更是像條哈巴狗似得跟過去。
沒出息!
屠陽偷偷在唐夏耳邊說:“董銘瑄在後勤部曾經公開自己是未來的總裁夫人。”
“她也配?”
“小夏夏不生氣,我也覺得她不配。”屠陽眼睛盯著她手上的酒杯,口紅印緋紅的印在上麵,唐夏有些微醺,見他赤裸裸的目光,便覺得他渴了。
那酒杯突然湊到自己麵前,屠陽受寵若驚,“給我的?”
唐夏皺眉:“那你不要?”
“我要。”
低沉的嗓音讓唐夏渾身一顫,像是被電流走過一般,要就要,為什麼還要用這種令人想入非非的聲音。
屠陽趁著她愣怔的時候,再次覆蓋住那誘人的唇印。手中的酒杯仿佛變得異常燙人,唐夏突然鬆手,屠陽飛快接住,並且喝完最後一滴酒。
她的臉上呈現異常緋紅的色澤。
董銘瑄強迫自己在那兩人之間的互動走出,把箭頭指向慕傾歌,“你怎麼也在這裏?”
“因為屠特助讓我來的。”慕傾歌立刻把鍋甩給屠陽,屠陽淡定接過,輕笑。
“屠陽!”
屠陽無辜攤手:“本來顧總就不想讓你來的,我想著總要有人跟我一起照顧總裁,就讓她過來了,而且總裁挺喜歡她的。”
屠陽跟唐夏,顧昀景跟這個女人,這下反而自己像是多餘的那個,“你們,算你們狠!”董銘瑄離開時撞到一個酒保,灑了她一身酒液,空氣中又飄來那股熟悉的杏仁味道。
酒保戴著黑色口罩,臉被遮掉一半,同時墨鏡把上半部也遮去,看不清五官,董銘瑄惱羞成怒,甩了他一巴掌,“走路沒帶眼睛嗎?”
酒保沒想到董銘瑄出手,墨鏡被甩開,露出兩顆豎瞳!正常人的眼睛是不會呈現豎瞳的。
董銘瑄離他最近,被兩隻豎瞳嚇得全身僵硬,喉嚨破碎喊出:“妖怪!妖怪!”
“人怎麼能長出一雙豎瞳?”慕傾歌目光陡然一滯死死地盯住那冰冷的眼眸,到處都是尖叫聲,人流逃竄,隻有她站立在“怪物”的對麵。
董銘瑄昏倒在地,“怪物”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便將目光落在慕傾歌身上,“有人雇我來取你性命。”
“保護好自己。”屠陽把唐夏送到一個安全的位置,留下這句話,便快速擋在慕傾歌麵前,唐夏眼眸微睜,她從來沒有見過有誰的速度能有這麼快?“啊……”
因為太過激動,不小心讓地麵上的玻璃刮破手,但唐夏滿心想著的是,會疼,這是真的,不是夢。
“你是什麼人,不想死就讓開。”“怪物”眯起眼睛,猶如發怒的毒蛇。
“擅長用毒,而且形同怪物。我想想,這全天下應該隻有一個人符這兩個條件。”屠陽露出爽朗的笑容,“你是4A級殺手,蛇姬。”
“喲嗬,還真的是個有本事的人。”蛇姬目露驚訝,隨後便是冰冷的笑意,“但這並不能讓你免於死刑,如果你不讓開的話。”
“是誰雇你來的。”屠陽眸裏沒有半點懼意,仿佛站在他麵前的是普通人,而非一個4A級殺手。
“我們不能透露雇主的名字,這是職業道德。”蛇姬蒼白的食指立在唇前,俏皮的眨了下眼睛,但饒是如此,也掩蓋不住他眸裏的冰冷。“難得有人認得出我,我可以饒了你一命,帶著你的女人滾吧。”
“誰饒誰還不確定!”屠陽率先出手,一腳落在猝不及防的蛇姬肩膀上,蛇姬以毒出名,但論格鬥如何也比不上他。蛇姬吐出一口黑血,豎瞳驟然淩厲起來。
慕傾歌感覺到周遭空氣仿佛被殺機凝滯,停止不動,那黑血所到之處,竟然起了硫酸般的反應。“小心他的血,屠陽。”
話音剛落,屠陽避開蛇姬吐過來的毒血,在地上炸了起來,“原來那些都是真的,都說蛇姬把自己全身都練成了毒,把眼睛也練瞎了,就拿蛇的眼睛裝上去。”
“錯,我不是眼睛瞎了才拿蛇的眼睛裝上去,眼睛是我自己取出來的,蛇眼也是我自己裝上去的,全都是我自願的。”蛇姬眯起眼,自己的毒液也無法打敗這個人,看來此人必定不尋常。“既然今晚失敗,我便先走了,後會有期!”
屠陽追著蛇姬的身影過去,慕傾歌回頭,便見唐夏滿手都是血,“你怎麼樣了?”
“我,沒事,隻是不小心被玻璃割到了。”唐夏忍著痛,剛才若不是擔心屠陽受傷,玻璃也不會陷得更深,“他去哪裏了?”
“追人去了。”慕傾歌眉心深鎖,那玻璃深入她的掌心,位置一定很深,“放心,他沒事的,屠陽不是普通人,倒是你,玻璃一定要拿出來,否則隨著血液流入血管就麻煩了。”
“我來。”
慕傾歌肩膀上落下一隻大掌,陌生的香水味讓她有些反感,顧昀景和屠陽都不擦香水,這人是誰?
待他蹲下時,慕傾歌才看清他的麵容,是風廷尉。
“我在學校學過急救。”風廷尉皺眉,認真地看著那道血肉模糊的傷口,看來是很擔心。“你別動。”
唐夏反手向下,掙開他的掌心,冷著臉說:“不需要。”目光求救般落在慕傾歌身上,“帶我去洗手間。”
“好。”
慕傾歌對著眼前擋路的風廷尉說:“小夏告訴過我,她在學校也是學過急救的,我想你應該比我更要清楚。”
風廷尉瞳眸一縮,他又怎麼會不清楚?當時因為他說過一句,他學過急救,唐夏就傻乎乎的去報名,還說以後等他受傷了,她可以照顧自己。
是他……
是他親手把這個女孩推遠了……
慕傾歌在轉彎角看見這個男人,像是被什麼壓彎了原本直挺的腰背,後悔嗎?既然後悔,當初又為何要違背自己本心?
把鑷子交給唐夏,慕傾歌便在一邊看她衝洗自己的傷口,血汙褪去,看到白生生的肉,中間夾著一塊晶瑩的玻璃。
唐夏握著鑷子的手在顫抖,耳邊突然聽得慕傾歌清脆的聲音,“我幫你。”
“謝謝。”唐夏鬆開手,交出鑷子的時候,仿佛卸下千斤重的負擔。
“還在意風廷尉。”不是疑問,而是陳述。
“畢竟刻骨銘心過,我會讓自己放下的。”唐夏冷靜應答,看來她收到的情緒影響,其實是很微弱了。
她說得對,曾經刻骨銘心過,又怎麼會那麼容易忘記。三年了,她不也放不下嗎?相反,唐夏比她好多了。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敘舊了。”
身後驀地出現一個冰冷的聲音,聲線蜿蜒向上,聽起來有些刺耳,兩人在鏡麵的反射看到蛇姬。
蛇姬蒼白的手指貼在紫色的唇前,“噓,不要太大聲,否則我不能保證自己不殺人滅口。”
“你要的是我的命,與她無關,我跟你走。”慕傾歌冷靜應對,盡管她一後背都是冷汗。
“好,就憑你這一句話,我就放過她,不過,她要是那麼不識趣,我就不保證了,聽話,把花瓶放下。”豎瞳陡然一冷。
唐夏剛碰到花瓶的手一僵,眸裏放出怒意,驀地她忽然感到渾身一軟,眼前隻是慕傾歌緊張的神情,不斷地喊著她的名字:“小夏!小夏!”
“別叫了,我隻是給她下了迷藥,藥劑不多,半個小時後她就自然醒了,但是你,你要跟我走,我不習慣在肮髒的洗手間裏,執行死刑。”
慕傾歌被蛇姬挾持到頂樓,圓月當空,星辰被烏雲遮蓋,蛇姬忍不住發出狼嚎,然後咯咯咯咯地笑起來,如同鬼魅。
“你在笑什麼?”慕傾歌被他笑得渾身發毛。
“月黑風高夜,最適合殺人了,你運氣真好!”蛇姬從背後拿出一把搶,“本來我可以用毒慢慢地折磨你,拿你試藥,但是時間不夠,隻能讓你死的舒服些,槍裏麵不是普通子彈,而是淬過毒液的,你會慢慢地看到自己腸穿肚爛而死,最多十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