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一句話。”陸美美越過陸有軒,直接看向他身後的蒼白女人,問道:“甜甜之所以會受到侵害到底是誰害得。”
“哈哈哈……”董銘瑄突然大笑起來,她的目光凶狠而銳利地朝著陸美美穿射而去,“罪魁禍首,不就是你咯,陸美美。”
“到現在,你還打算把髒水潑我身上,董銘瑄你真是死性不改!”陸美美眼底湧出騰騰的怒火。兩個人劍拔弩張,誰也沒打算放過誰。
視線在半空中撞擊出激烈的火花。
董銘瑄突然笑了一聲,顯得她嘴角的淤青有幾分被淩虐的媚態,“你在慈善晚會上雇傭一群小混混去教訓慕傾歌對嗎?”
她怎麼會知道這個,陸美美指尖顫抖,眼睛瞪大,身體不由自主緊繃起來。
“不用回答,你的表情已經告訴我答案了,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梅子悅才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至於對象為什麼會換成陸甜甜,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吧,陸美美,大家都不幹淨,別把什麼都撇清。”
董銘瑄就算是經曆了人生的大變,但她還是可以隨手拿起武器,攻擊那些想要害她的人。
然而這時,她看到陸有軒手裏報紙,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裏吐出來似得,瘋狂地爬了過去,儀態盡失,“給我,陸有軒,把報紙給我!”
董銘瑄還在輸液,她這一動,差點把輸液架都打翻,陸有軒伸手扶住,手裏的報紙卻因此被奪走。
陸美美被揭中心事,整個人處於慌亂中,這件事被她自己不斷洗腦,已經心安理得地把過錯推給其他人身上,可董銘瑄卻把這一切重新翻開。
她倒退兩步後,轉身從這間病房裏衝出去,陸有軒喊著了聲,想要追過去,但是董銘瑄這裏也不穩定了,內心掙紮後,陸有軒最終還是選擇了保護董銘瑄。
“你不要看這些了,都是一些媒體亂寫的。”陸有軒從她的手裏搶走報紙,摸出口袋裏的打火機,一把火把它燒掉,火焰越燒越高,董銘瑄卻依然沒有得到解脫。
“如果我告訴你,報紙上都是真的,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髒。”董銘瑄垂著頭,劉海蓋住她的眼神,看不出她現在的情緒,但說話的嗓音裏,卻是帶著脫力的顫抖,十分無助。
陸有軒搖頭,很堅定地搖頭,他衝過去,抱住董銘瑄的肩膀,董明旭瑟縮了一下,含淚的眼眶帶著顫抖,像是被嚇到了似的,陸有軒立馬放開他,掌刮自己,“對不起,我是混蛋。”
“不,你不是,我才是,這些事情都不是我要做到,是我爸爸逼我的,包括我雇傭那些人的錢,也是他給我的。”董銘瑄一臉慌亂,小手抓著陸有軒的衣擺,既可憐又無助。
“畜生!”陸有軒身體繃緊眼裏透出一種複仇的火焰,“你放心,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
他一轉頭,便看到董銘瑄領口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跳開了一個紐扣,白皙如雪的肌膚上有猙獰的吻痕。察覺到陸有軒的視線,董銘瑄立刻扣起來,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縮回棉被裏。
陸有軒著急了:“對不起銘瑄,我不是有意的,我……我還是先出去吧,如果你介意的話。”
“不,你別走。”董銘瑄猛地躥起來,連自己輸液都不管了,抱住了陸有軒的後背,“師兄,我隻有你了,不要離開我。”
陸有軒愣怔片刻,就好像有一份大禮,突然砸到他頭上一樣,他轉過身,驀地擭住董銘瑄的肩膀,“銘瑄,你說什麼?”
“我……我其實一直都很喜歡師兄,隻是之前爸爸一直要我嫁給顧昀景,我才會刻意疏離你,現在……我發生這樣的事情,顧昀景肯定不會娶我了,我……學長你要是,要是也嫌棄,就當我沒有說過這些話吧!”董銘瑄別開臉,視線落在右下角的床腳上,看起來手足無措。
“我怎麼會,怎麼會嫌棄你呢!”陸有軒猛地抱住董銘瑄,激動地渾身都在顫抖,“你知不知道,我等著一刻等了好久了。”
董銘瑄眼底浮現一抹精光,泛著寒刃一般霜氣,聲音卻是經過偽裝後的嬌滴滴:“師兄,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拜托你。”
“什麼事情?”陸有軒放開董銘瑄,他現在恨不得把自己全部的東西,包括自己的心肝脾肺腎都逃出來給董銘瑄,別說是一件事了,十件事他都會幫她完成。
“我知道你不喜歡金融管理,但這是你的天賦,在學校的時候,你一直有這個天賦。隻是性格太隨和才沒有往這方麵深入。”
突然被心愛的女人誇了,陸有軒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嘿嘿笑得呆萌。“是銘瑄太看得起我了,我沒有你說的這麼好,對了,到底是什麼事情.”
“董氏企業在我爸的經營下一年不如一年,所以我爸才會讓我跟顧昀景聯姻,希望可以得到顧家的資助,而我,為了不讓董氏在我爸手裏敗光,所以在外麵偷偷開了一家公司,最近運行不錯,賺了不少,我想請你出麵,以這家公司負責人的身份進行對董事企業的收購。”
董銘瑄的做法讓陸有軒覺得費解,董氏企業現在已經是一塊燙手山芋,醜聞爆出來,股票那裏肯定也會受到影響,跌停肯定是未來的走勢,為什麼還要去收購,花冤枉錢?
“你一定想不明白。”董銘瑄從自己的枕頭底下把一份股權讓渡書拿出來,“你看一下,就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了。”
“這是……”陸有軒眼睛都睜大了,董俊才把自己的股份全都讓渡給董銘瑄了?可是,像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
“師兄,或許你覺得我的手段不大高明,但是我必須這麼做,否則在董家,我沒有半點安全感,董俊才在我剛成年那會兒就通過不明的手段要了我的身體,我的母親很愛我,可是當她知道我跟父親之間的事情後,眼看著我被那群人糟蹋,都不肯救我,師兄,請你原諒我的自私,因為我什麼都沒有了。”董銘瑄扶著太陽穴,看起來像是隨時要昏過去似得,
陸有軒把董銘瑄扶到病床上坐著,“我隻擔心,你做這些事情是違法的,到時候……”
“放心,當時董俊才簽下這份讓渡書的時候,是心甘情願,不是我逼迫他的。”
“那這樣我就放心了,銘瑄,你注意休息,這些事情讓我來辦。”
董銘瑄嘴邊壓抑不住揚起嘴角,“謝謝你,有軒。”
女人軟軟糯糯地喊著他的名字,陸有軒的理智早就飛到太平洋去了。
下午三點鍾,蕭寒被蕭澤派過來的人手接走了,在慕傾歌再三保證回飛過去看望的情況下,蕭寒含淚而去。
慕傾歌歎了口氣,麵帶愁色,對於蕭寒,她始終有一份愧疚在,總覺得自己沒有照顧好他似得。
“我相信顧總知道這個消息會很開心的。”
“我不提小寒,他是不會自動提起的,好了,讓那群老大開會吧,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精彩了,我都忍不住要發脾氣了。對了,這幾天辛苦你了,被這群老頑固壓製著。”
“為慕總效勞是我的榮幸。”溫傑明雖然對危機處理的反應非常敏捷,但是一碰到這種情感方麵的場麵,他就隻能官腔回應了。
會議室裏。
慕傾歌像個主宰生死的上帝,端坐在主位上,潤著寒雪的眼眸在這四個人臉上掃過一圈,“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自己交代自己做過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是什麼,以及為什麼。”
在場幾個人就隻有胖子張顯東的眼神是發虛的,慕傾歌眼前閃過一抹了然 的神色,然後在溫傑明耳朵邊細細嘀咕了幾句話,溫傑明點頭稱是,退出會議室。
“我這個人嘛,主張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們現在不說,我待會兒拿出證據,你們可就沒有多少話可以說了,直接進警局跟警察解釋。”慕傾歌擲地有聲,柔軟的嗓音裏帶著幾分嚴肅。
程嶼平的目光落在張顯東身上,隨即又轉過來,放在慕傾歌麵前的資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