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道人滿地走,但在雞頭嶺,道人卻並不多,算得上一方高手。
竇偉剛一開始到了雞頭嶺坊市,那是本本分分,規矩得很,但他那一身竇家標記的家族白衣華服十分亮眼不是。
雞頭嶺坊市管理者雖然是道士,基本都是各個家族中的下人,本領不是說沒有,但是奉承人的功夫都是一頂一的。
這樣,時間一長,竇偉心態就變化了。
在京都,他隻是一名普通道人,在竇家隻是一名庶出的公子,要不是他還有點天賦,那就是到哪裏都是不被人重視角色。
現在,在雞頭嶺,他就是主子,就是天。
竇偉不管從修道境界,還是家族出身,都高人一等。
竇偉在雞頭嶺坊市,一開始感覺很新鮮,就如同吃久了肉的人吃上清新可口的小菜,覺得不錯。
但是,日子一久,他就覺得受不了了,主要就是樂趣太少。
竇偉偶然間就發現巧取豪度十分有趣。特別是他拿人錢財這種不勞而獲的感覺就十分不錯,搞來搞去,他就迷上了這種感覺。
實際上,竇偉在乎那百把枚道石嗎?
他是不缺道石的,手上那枚儲物戒指沒有十萬枚下品道石根本就買不來,但是他喜歡這種感覺,喜歡看到別人敢怒不敢言的感覺。
真遇到炸刺的,不識眼色的,不需要他動手,他的三個隨從,就是他爹給他的親兵隨從,就給解決了。
還是元氣境的南北,就是對付他的三個隨從,南北都要費力費心。
而竇能又是道人,就憑借他們主仆四人,南北強出頭那是廁所裏亮燈籠,南北忍了。
南北也盯梢過竇偉幾次,想趁他與對手發生衝突時,突襲一次,然而他失望了。
他發現這個竇偉十分缺德。
不知道是竇能在兒子去雞頭嶺叮囑的,還是竇偉想到的,竇偉基本不惹坊市中的店家。
在雞頭嶺搞一個店鋪的,那是座商戶,家中哪一個不是有背景的人,就是掌櫃和看店的,都是以道人境為主。
而竇偉也隻是個道人,不說鬧將起來,他占不到多大便宜,如果得罪太狠,店家掌櫃可能請一個道士來,一把就將他給滅了。
就是不如此,這些店鋪後台都是家族支撐著的,竇家要撕破臉皮去幹涉,那麼會激起其他家族的群起而攻之。
竇家再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也不敢過多得罪其他比他們弱小的家族,畢竟能夠形成家族的,誰沒有通天背景,都不是好惹的。
如果竇偉在雞頭嶺惹事生非,事情鬧大,斷人財路,那他就可能被禁足,被送到竇家家族禁地中修道。
這竇偉也怕。
竇偉雖然覺得雞頭嶺不如京都熱鬧,但是好歹還是自由的。
於是,竇偉就將自己的愛好強加給那些行商戶,和來到本地交易的不起眼的客人,從中取樂。
這一年時間快過去了,他發現他自己快樂找到了,而且沒有什麼麻煩。
在皮貨店裏,他看到南北,隻是有印象,但想不起來南北是誰。
就是知道他南北是誰,他也不在乎。
一個小豎子,一個快到一百歲都還沒有成為道人的老人,他有什麼可怕的。
如果有背景,九十多歲還不是道人?
如今臨近年關,他就開始如同瘋狗一樣在雞頭嶺坊市中逡巡,好撈一些看上眼的東西。
這既滿足了竇偉他自己的快樂,又可以在他過年回去,將這些土產品賞賜下人,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舊恨未了,新仇又添,南北十分鬱悶地走出皮貨店,進入蒙陽山脈。
他迫切地希望自己能夠早入進入道人境,好泄放心頭之恨。
時間慢慢過去,天上終於降下鵝毛大雪。
南北行走在漫天大雪之中,身邊除了風聲就是風聲,他感受這孤獨的同時,心中對竇偉的恨意就越大。
在這蒙陽山脈,南北離開渡口集,已經度過了三個多月,今天正好一百天。
現在他行走在蒙陽山脈,南北憑借自己基礎法術淩厲組合,一般不需要動用《鐵線道拳》,一般凶獸和猛禽就不是他的對手。
一把法器斷頭刀別再衣服裏,那簡直就是配頭一樣。
這一百天,南北前前後後用獵物兌換了六七百枚道石,這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南北毫不吝嗇地都用到自己修道境界的提升上,他現在就有一種感覺,隻要他再用十幾枚道石,他就能突破元氣境,進入始氣境的士人了。
一當突破,南北那就是從玄氣境橫跨元氣境,成為始氣境士人。
取得這個令人矚目的,一日千裏的成績,這不僅僅是南北勤修苦練的結果,更是那好幾百枚道石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