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憔心多感又臨春(1 / 3)

“開業了?我昨天被祖姥姥拉著講話,沒來成,對不起啊。”我看著低頭喝茶的塞巴斯醬說道。

“嗯,沒想到榮都有的是去過路州的人,六福火鍋店一開業,就賓客滿座了。隻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塞巴斯醬抬眼看著我。

“嗯?說吧。”

“鳳記火鍋店對過那個店鋪,明明比現在我們的店址要更好些,你為什麼反而避讓她們?明明她們剽竊我們的配方,我們還不把她們擠垮又是為何?”

“過陣子,我們還會推出番茄香辣鍋,番茄牛腩鍋……各種的東西推陳出新。她們願意剽竊,她們盡管剽竊,有願意去她們那吃的就去。隻要咱們的好,人自願意來,如果永遠我們獨一家,哪來的競爭?哪來的創新琢磨的這些鬥勁兒?有時候,你的敵人不一定是你的敵人。她反而會讓你成長。當然,我說的是商場上這些事。有的事,敵人就是要不留活口,而且斬草除根。”我把玩兒著老太君送我的血玉玉扳指,卻沒有看見塞巴斯醬震楞的歪了歪身子。

“一切都安排好了,明天我就準備回路州了。”塞巴斯醬恢複一貫公事公辦的神情說道。

“留下,陪我過年。”我眸中充滿和煦晨光的神采看著塞巴斯醬說道。

“你不陪你娘親和老太君守歲嗎?”塞巴斯醬不解的蹙了蹙眉。

“她們有的是人陪她們守歲。可你隻有我。”我微微的俏著嘴角。

塞巴斯醬眼眸中閃過一絲感動和莫名的哀愁,垂下眼簾說道:“我不喜歡過年。”

“我會讓你喜歡上和我過年的。”我邪笑著說道。

塞巴斯醬微微蹙眉,淡漠地說道:“是老板娘的要求嗎?”

我把塞巴斯醬眼中的掙紮,理解成了:他不想讓我為了他一個人,而錯過跟家人過年的體貼,後來想想,我還真是可笑。但那都是後話。

我說道:“嗯。我要求你必須留下陪我守歲。”

塞巴斯醬垂下眼簾看著茶杯裏的水韻,淡然的說:“那……好吧。”

在金府老宅裏,每個孩子都為老太君獻上了自己的拿手才藝。我又不會別的,隻好彈著箏唱了一曲《桃花源》。老太君歡喜的不得了。

我其實更希望她喜歡泰州金府的嫡三女金娥。那個女娃年方十七,沉著穩重,點子也很獨特,重點是她善於接納意見。

一個成功且優秀的商人,最重要的並不是高於常人的IQ,真正IQ超常的人都不愛經商。成功的商人其實是能兼聽,還能懂得分辨信息哪個適合於自己用。做到情商智商巧妙結合的人才適合經商,而泰州金府的嫡三女就是一個具備這些素質的人。

“玲囡囡,你呀,有一個你自己都不知道的特點很獨特。你想知道嗎?”老太君問道。

我微微側著臉,略顯防備地看著老太君一臉下套的樣子,大言不慚地說道:“玲兒優點已經挺多了,祖姥姥您可別再告訴我別的了。”

“嘖嘖……你這猴兒精!”老太君用手指戳了我的額頭。伏在我耳邊忽然悄聲問道:“你打算在月氏國七個州都開滿你的六福店啊?”

“嗯,好主意,但是錢太多會花不完,還要擔心被人惦記著,不好不好。賺到夠花就行,費那麼大勁幹嘛。我呀,誌在江湖!”我夾著紅燒肉吃的不亦樂乎。

老太君見我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反而有點兒訝異地問道:“你不問問我什麼時候知道的?”

“大概是第一次無緣無故趕我走的時候吧?祖姥姥,我不聰明,應急反應也弱,但是回過味兒來那麼一想。誒?猜怎麼著,還是能鬧明白地!”我痞了痞氣地又夾過一塊雞腿,絲毫不注重形象地大口吃著。

老太君見我一副不以自己的能力為榮耀的樣子,不太高興地埋怨道:“你這丫頭,為什麼不站在明麵兒上,正正當當的用金家名義做生意?”

“我第一桶金都是我自己這雙手賺來的,白手起家痛快,祖姥姥您還能不懂這個道理?”我又咬著豬蹄,齜牙咧嘴地跟老太君說道。

老太君吊著眉眼,誇張地把嘴角下拉著,很不樂意地抱怨道:“哼!明明是我金家出了個可塑之才。卻要生生聽別人說什麼南有楚瑰,北有塞郎。”

我又夾了一筷子鹵牛肉蘸了蘸辣椒蒜蓉醋醬碟,一邊用蛇頭勾著牙縫裏的肉絲,一邊說道:“哎呀,祖姥姥您多大了!您還在意這些個虛名?我不信!”

老太君一聽這話,即認同,又不樂意地抬著眉眼,轉向我說道:“我當然不在意了,我在意的是你的名。我要是十一歲的時候啊,能有你這兩把刷子,哼……”

“得了吧祖姥姥,我這些,在您麵前啊!那就是班門噥斧!我就會點兒花花腸子,使點兒小聰明什麼的。真有大事兒發生?”我拿著口水雞的雞腿,看著老太君單挑左眉弓地搖著頭,撇著一邊的嘴角說道:“我呀!我不定得讓您多失望呢!”

老太君見我一副認真的“我是爛泥真的扶不上牆”的樣子,從鼻腔裏呼了一口悶氣,翻楞了我一眼,往我碗裏又夾了一塊紅燒肉,不甘心地問道:“你對這整個金府真的這麼不感興趣?”

我半耷拉著眼皮,瞅著老太君,沒大沒小地說道:“看出來了還問?我真覺得金娥確實不錯。”

老太君萬分不情願地嘟著嘴,像是泄了氣地皮球,緩了緩又萬分不情願地轉過來斜著眼盯著我說道:“哼!那你以後要輔佐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