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兩小無猜的過往(下)(1 / 2)

就在我不斷提醒自己要和金玲做好朋友的時候,她病了。弟弟一臉不甘和嫉妒,還有憤恨的神情告訴我,她是為了她手下那個塞公子生了場大病。我一麵可惜了弟弟滿腹鍾情換取的不過是她濫情博愛的其中一份,又一麵慶幸自己還沒有喜歡上這樣一個濫情博愛的女子。

看見她的病容,我的心不免像是被什麼捏了一把。我想,即使如郡嬅病了,我也會如此難過的。因為我已經慢慢的把她們當成了我的朋友。

她在半個月之間忽然成長了,她甚體的飛速成長,我們竟然在十天左右才發現。孫尚香說她若是以這樣飛速的早衰下去,她很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死去……我們都在為她擔憂的時候,她竟然還拿平常嬉笑的態度惦記著自己是不是可以娶親……看著弟弟半夜總是偷偷哭,我對她真是又氣又恨……又擔憂。

奶奶對我和弟弟說她並無大礙,隻是吃錯了藥。太好了!我刻意的按捺住自己因她變化的一切情緒,因為我馬上要入宮選秀了。我,將穿著穿湖藍色長袍準備嫁給我傾慕愛戀的萱兒。

就在我用心學宮廷禮儀的時候,我無故病倒了。禦醫診斷我是天花……這是要死的病,我活不長了。萱兒來看了我幾回,我不想讓她看見滿臉紅色水膿皰的我,便同意母親送我回到了奶奶家。

大年三十我又感染了風寒,我感覺自己的大限許是就在這幾日了。可除了萱兒,我還想起一個人。我想再見見她,我想知道她將來看著弟弟的時候會不會懷念我。

大年初二的淩晨,她衝進了慕容府,為我。我病了,馬上就要死了,她還是這副樣子。萱兒在我重病期間也不敢像她這樣肆意妄為的親近我。她是個瘋子。或者,她是真的太過愛我,能夠愛到超過愛惜她自己的身子。聽著她像市井痞類一樣的言論,卻滿眼的落落大方。她真的是一個怪人,攪亂了我心的怪人。她的所有都與我的萱兒背道而馳,她們兩個人屬於完全不同的類型。她幾乎沒有一點符合我心目中喜歡的那種類型,可,她在這一晚,唱著那首《月半彎》走進了我的心。

感覺愛情,悄悄來臨,紛紛擾擾與我無關,夜色中兩人用渴望眼神交換。原來戀愛現場感覺不像想的那樣主觀。月半彎,好浪漫,月光下的你顯得特別的好看……

這首歌像是她專門為我創作的一般,詞曲都融化在我心裏。可我卻覺得一切都晚了。我知道的太遲了。我以為我馬上就要離世了。可我感覺到了她落在我唇上的吻。我知道弟弟早就親吻過她了,但那是弟弟主動的。這麼一看,我似乎“搶回”了她的愛戀。她主動親了我,雖然太遲了。

當我漸漸好轉,我明白了我的病,隻是奶奶為了對她的信守承諾!我恨極了!可我卻無處發泄我的不滿。我知道奶奶和母親為我和弟弟的打算。因為我知道她們的良苦用心,我知她們不舍得我一入宮門深似海,所以我無法怨恨她們。於是我隻好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她隻是占了奶奶和母親為我擔憂的便宜,她這種粗鄙的女子,怎配得我青睞?

可奶奶順著“她與我有斷袖之嫌,徹夜守護我身邊”的輿論,向女皇請了旨。女皇禦旨賜婚的時候,我對她的恨更是達到了無以複加的境地。雖然她本是無錯的,但是她的出現破壞了我和萱兒,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我有理由去恨她!

當母親看著歡天喜地待嫁的弟弟,和一臉冷漠不願備嫁的我,她告訴了我一個足以將我打入地獄的消息:穿著穿湖藍色長袍禮部右使得兒子,原本名不見經傳的那麼一號人物,家世背景也平庸不出奇,卻被指婚給太女做了太女夫。

弟弟不解的問母親緣由,母親說太女曾經已逝的皇父就偏愛湖藍色……

原來萱兒是想……她是想安插我去她的敵人身邊……她將來謀事的時候需要一個可靠的內應嗎?她……我的萱兒……這個我用前半生最炙熱的愛戀,一心想要嫁與她白首不相離的萱兒……竟是這樣算計我的麼?

我用一個星期的閉門沉思,想明白了我自己痛徹骨髓的愛,隻不過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罷了。弟弟常來看看我,他愈言又止的樣子,我懂他想說什麼。他以為我還是那個深愛著萱兒的南宮紫晨,他以為我看不見他心儀女子對我的付出。

我不知道我究竟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玲兒的,也許是她那夜徹夜的陪伴,我想喚她一次玲兒,卻始終還惦念著紫月公主。又或許更早。

就在玲兒娶親的隊伍不日即將到達芙州的時候,我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我知道玲兒這一世怕是不僅屬於我和弟弟,她濫情博愛我是知道的。但即使是這樣一個粗鄙,濫情,身上有著一副不合商賈大戶出身的市井痞類流氣的她,卻也比看上去禮教有加,懂進退,擅隱忍的紫月公主強。因為玲兒能給我的是她的真心,這對我們男子來說,妻主若此,夫複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