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新知遭薄俗舊恨(1 / 2)

南宮紫晨淒楚的看著我,忍不住便落下了眼淚。

我微微皺眉,伸手抹去了南宮紫晨麵頰上滑落的淚花,問道:“怎麼就流淚了呢?方才還好好的。”

南宮紫晨見我神色恢複了淡漠疏離的樣子,隻得牽強的扯了扯嘴角,抑製住自己心底泛上來的淒楚苦澀,說道:“沒什麼,隻是見風就流淚的老芼病了。”

我想起南宮紫晨孩子沒了的時候,幾次想質問我為何不懲罰柳書君,卻又隻是說:“玲兒信柳小爺,我便也不會再允許虹夕肆意為難他就是了。”

我想起南宮紫晨站在院中三人圍抱的大榕樹下擦著眼淚對我說:“我沒哭,也不知怎麼的,忽然有了見風就流淚的芼病。”

我不知為什麼心底忽然升起一片煩悶和暴躁。什麼話也沒說,扭甚便走了。

南宮紫晨看著漸行漸遠的水紅色背影,眼前愈發的模糊。南宮紫晨低垂著頭,滾燙的淚水砸在地上,卻立刻結了一層薄霜。

“若福。”

“諾,主子,奴才在。”

“你去給慈心居送去吧,我今兒個就不去了。”

若福手裏挽著食盒,擔憂的看著南宮紫晨,張了張口,卻隻是先應道:“諾。那——奴才先陪主子您回去吧。”

“不必了,就幾步路,你快去快回吧。”南宮紫晨擺了擺手。

後院的分布是先有一條遊廊橫在其中,分隔開了前後院,後院麵積占全府的三分之一。遊廊環抱著後院的一汪小塘,荷塘中央有個亭子。曾經宇文皓月蘭芷居座落在瑾王府後院的東南角,平行隔壁院落便是慕容淺秋的香苗居。

當初我不願柳書君與人多接觸,便將驊琉居安置在了香苗居的南麵。從動往西最靠近荷塘的四座宅院分別是:現已廢棄的蘭芷居,慕容淺秋居住的香苗居,南宮紫晨的紫竹居和連燁(之前一直沒給個名字,其實是想尋個由頭就儺死的超配角,後來想想要留到井後麵呢,便還是給了個名兒,隻是可以明確的告訴大家,他不是十二釵裏的男豬之一,但他會活很久。)侍君的婉玥閣。而再後麵一排的四座小院從東往西的順序又是:唐越居住的慈心居,柳書君居住的驊琉居,南宮虹夕的虹悅居和百裏淩風的望風居。最後一排靠外牆的四座院子如今隻有最西邊住了塞巴斯醬,若不是月逢十五,我根本連那個院子看都不想看一眼。

雖然連侍君住在與蘭芷居、香苗居和紫竹居平行的婉玥閣,可是要去婉玥閣,卻必須從荷塘路過才能到。

我從婉玥閣出來準備回書房的時候,卻正好瞧見一個肉墩墩的小東西在往荷塘裏探頭。那穿了小紅襖梳著總角辮兒的小家夥不是涵姐兒還能是誰?

雖說臘八將至,可這偌大的荷塘卻還未結冰。說時遲,那時快,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樣的速度衝過去的,竟也趕在了涵姐兒載入荷塘前一把抓住了這小家夥的領子。

要不說我天生倒黴催的命呢,我這樣抓著涵姐兒後脖領子的一瞬,正巧被雙手挷著圓簸子的南宮虹夕看見。他正巧是出來尋涵姐兒的。

一時間曽岑從樹上尖叫著摔下來的聲音,和南宮虹夕手中圓簸子落地的聲音同時響起。南宮虹夕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從我手中搶過了涵姐兒箍在左手,一個響亮的巴掌就甩在了我臉上。

“你還有沒有人姓!她還是個孩子!你這樣一副道貌岸然,實則卻毒如蛇蠍的女人!我哥哥真是瞎了眼了才會看上你!”南宮虹夕臉色慘白的淒聲痛罵道。

我眯縫著眼,臉上火辣辣的立刻腫了起來。南宮虹夕也是車駿學堂出來的,他的力道自是比一般深閨的公子要大許多。加之護犢之心,讓他幾乎使出了全甚的力氣。我口中泛著腥甜,一伸蛇頭才發覺牙齦磕破了嘴巴裏側的恁鞣。我唑了一口血,側過頭吐到了荷塘裏。

我匈口的怒氣不斷的上下起伏著。可我看見了南宮虹夕雙眼發紅的樣子和他摟著嚇哭的涵姐兒的手指上生出的凍瘡,竟心下生疼的呼兮一窒。

“主子——不是的主子——不是這樣的。是老奴的錯——”曽岑崴了腳,站也站不起來,隻好半跪半匍匐的往前跐。

我極其冷情的撂下一句話:“你若是照顧不好涵姐兒,就過給紫晨照顧。”

我忽然停住腳步,扭過頭對曽岑說道:“你照顧不好小主子,應該怎麼罰?不如——就肢解了吧。”

各個院邸探出頭來看情況的下人們見我黑沉著臉,說著這樣的話,嚇得慌忙回院,實在跑不及的就趕忙垂頭,恨不得把頭垂的埋在土裏,讓主子瞧不出來自己是誰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