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貴君的話,正是如此。隻是,陛下把夕寶林送回衍慶堂之後,與夕寶林有些不愉快。說是晚上便不去承暉堂了。”梁斐芝恭順地答道。
文德太貴君想了想,微微蹙眉地又問道:“那陛下有沒有說起過慕容修儀?”
“陛下隻是在清涼殿門口看了看,便叫奴才送水果來了。”梁斐芝如實陳述著。
文德太貴君沒說什麼,便讓竹虛送走了梁斐芝。
“主子為何不細問清楚,就這麼把梁斐芝遣走了?”竹虛有些不解地問道。
文德太貴君看著竹虛,歎了口氣,說道:“畢竟哀家並非從小就把陛下教養在側,雖然陛下是哀家親生孩兒,可是哀家總覺得她對哀家有些生分。”
“怎麼會呢,陛下孝順太貴君您,這闔宮上下看的都是真真兒的。主子多心了。”竹虛寬慰地說道。
文德太貴君搖搖頭,他淡愁而道:“哀家雖然沒有把陛下將養在側,可自從陛下出了皇女所,有了自己的府邸,她來見裕佑那老畜生的時候,哀家也常在左右的。哀家那時,總以為那死畜生隻是對萱姐兒太苛責,誰曾料想,萱姐兒竟然是哀家的孩子!”
竹虛見文德太貴君一想起這事便容易激怒,趕忙哄勸道:“陛下這不是吉人自有天相麼!若是沒有那些的挫折,哪能造就陛下這樣堅韌不催的性子呢!主子再不要這樣責難自己了。”
文德太貴君雙眸含淚,眼圈微紅,他說道:“這孩子吃的苦也太多了。若是可以,哀家寧可不要她做這樣的皇帝。哀家看著心疼啊!”
就在文德太貴君輕捶胸口的時候,外麵有人通傳。竹虛安撫了文德太貴君一句,便告請出去看個究竟了。
竹虛再度回來的時候,愁容慘色,文德太貴君一看,便問道:“說吧,又出了什麼事?”
“不知是誰在各宮散播了謠言,說是主子害死了慕容修儀腹中的孩子。為的……為的是萬一陛下有什麼意外……況且……慕容修儀萬一誕下皇女,他身為苗疆世子,外戚……”竹虛實在說不出口,再往後,便真的不是他能炙啄傳遞的逆言了!
“荒唐!”文德太貴君憤怒的一章拍在軟炕的矮幾上,矮幾上的茶盅都為之震了起來。
“此人居心險惡啊!”文德太貴君恨得咬牙切齒,他暴怒地說道:“給哀家查!給哀家查清楚,究竟是誰傳出來這樣的話的!”
“諾!”竹虛應著,卻見文德太貴君起身,便又問道:“主子這是……”
“哀家要去一趟清涼殿!”文德太貴君急急地說道。
“主子且慢,此時慕容修儀還在與陛下慪氣。這時候,出了這樣的謠言,若是主子抓住了幕後主使再去,效用要比現在去更好些!”竹虛趕忙勸阻道。
文德太貴君眯了眯眼,胸口起伏也漸漸恢複了平靜。
他輕輕地搖著頭,說道:“是哀家有失考慮了。設計之人心之歹毒,可見一斑!”
“主子這是關心則亂,慕容修儀待主子頗為孝順,家世背景也算是配得上陛下。主子這是真心心疼慕容修儀的。”竹虛說道。
文德太貴君緩和了一下,見竹虛安排好讓人徹查謠言的事情之後,便對竹虛問道:“你覺得這像是出自哪個宮?”
竹虛雖然被文德太貴君耳濡目染的有了些聰敏,可他畢竟是個奴才的身份,他微微蹙眉地搖搖頭,道:“這……奴才真的就很難猜到了。”
文德太貴君靜靜地抿了口茶,說道:“這人若隻是說陛下有什麼意外,哀家另有打算這樣的話,並不足以讓陛下與哀家有嫌隙。因為細細推敲之後,此話漏洞太大。陛下皇長女已出孩提之年,怎麼也輪不到……那孩子的女兒來覷覦這天道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