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正帝看著南宮紫晨對她露出來的淡然一笑,忍不住親了親懷中的慕容淺秋,說道:“一顆珠子,試出來一個人。很劃算啊!”
康正帝不等南宮虹夕理解個中的緣由,便說道:“快傳膳吧!下午還要跟軍機要臣談整編軍隊的事情。說了一早上的話,朕都餓了!”
夜裏,康正帝在南宮紫晨的懷裏躺著,問道:“晨兒,你也以為我很喜歡他麼?”
南宮紫晨低頭親了親康正帝頭頂的青絲,說道:“你把人收進了宮,這本就是早晚的事。可是喜歡……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陛下現在是還沒有。”
康正帝仰起頭來,說道:“我喜歡的人,最根本的一點便是善良。我本不是善類,我需要我周圍的人做我的陽光。不善良的人,我恐怕有些‘同性相斥’的磁場在裏麵。”
南宮紫晨鳳眸微垂,他想到的便是柳書君。善良麼?他恐怕沾不上邊吧?
“穆美人眉眼有些像柳貴人。”南宮紫晨說道。
康正帝有些心虛地道:“嗯?是麼?沒有吧!”
南宮紫晨嘴角扯起來一抹笑意,他熟諳她的性子,她什麼時候心虛,什麼時候撒謊,什麼時候歉疚,什麼時候心底暗有謀劃……他都知道。
可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這抹笑裏,多了一絲苦。
康正帝瞪大了眼睛,看著翻過來的南宮紫晨,她忍不住道:“晨——啊……”
晨光像是被厚重的雲遮擋之後,便不再強求一定要閃耀這一片大地。皇宮的天空上,連著兩日都是鉛雲沉重。鳥與蟲也不再那麼歡快了,似是預兆著要下一場傾盡瓢潑的大雨。
康正帝整合了降將的兵權。雖然給降將多有提高官階,可是實權卻不斷地削弱。
穆子衿款款窈窈地走著,路過拐角的時候,差點被一個小宮伺衝撞。
幸好,他的心情不曾被天氣影響,穆子衿隻是嚴聲斥道:“看著點兒路!”
“奴才該死!穆寶林萬福金安……望穆寶林恕罪!”
穆子衿揮揮手,便放過了小宮伺。
木荷諂媚地說道:“主子真是好心性!”
“一個月內,陛下連晉我兩次位份。我不能太恃寵而驕了!”穆子衿笑意裏掩不住的得色,依然暴露著他心底的真實想法。
“主子就是賢德仁厚!這要是換做其他的君侍啊!不知道那小宮伺會有什麼責罰呢!”木荷吹捧道。
“我不管別人,我隻需要自己做好!母親和姐姐的品階雖然提高了,可是實權卻一直被陛下削弱。主要是陛下還不能盡信我們。隻要我能為陛下一舉得女,母親和姐姐在前朝揚眉吐氣的日子,就不遠了!”
“所以,在這之前……我必須隱忍!不能叫旁人抓住一絲的錯處!”穆子衿說道。
穆子衿走著,卻碰巧看見了執羽之子。以往,穆子衿見到執羽之子,必須要行禮。而如今,他已經和執羽之子平起平坐了!所以,他看見執羽之子,隻是眼瞼縮了縮,並沒有行禮,也沒有任何表示。
穆子衿這人有一點,就是道理都懂。但是要他真的做到麼……
說說漂亮話他在行,用心去學著謙卑?他人生的字典裏就沒有“謙卑”這兩個字。
“喲,執羽寶林,給鳳後殿下請安,你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呀!”穆子衿快走了幾步,追上了執羽之子。
執羽之子這兩天一直在考慮紮哈哈笛子的事情,康正帝給了他最後通牒。讓他必須盡快做出抉擇。他難得地沒有心思主動去招惹誰,可是穆子衿偏偏要來招惹他。
執羽之子卻隻是瞥了穆子衿一眼。那眼神,似乎是穆子衿不配和他說話,甚至是,連做他逗弄對象的資格也沒有似的。
穆子衿愣住了,直到執羽之子走了兩步,穆子衿這才氣急敗壞地指著執羽之子:“你……”了半天。
執羽之子根本沒有興趣,聽穆子衿在他身後罵什麼“毫無禮教,蠻荒之地出來的……”雲雲。
若不是康正帝要求他必須尊重江珵鶴,否則,他連請安這種事也懶得敷衍。
在鳳儀宮門口,他們遇見了軒轅林楠。由於軒轅林楠永遠一章冰塊臉,所以,也沒有人想去招惹他。況且,他難得的禮數周全。雖然他的請安和福禮都冷沉著臉,看得人隻覺瘮得慌。可是,畢竟人家禮數做到了。
除了唐越、百裏淩風和柳書君身子重了不宜來,其餘的人都到了。
江珵鶴說道:“唐貴儀懷有龍嗣,大家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要去打攪他了。需要請平安脈,就去找太醫,太醫院的設立就是為了確保後宮諸位安然無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