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靖容的“你別看著四皇妹是嫡出,就上趕著巴結!”這句話,也許別人不會放在心上,可是江珵鶴卻聽在了心裏。
江珵鶴在心底細細琢磨,曲靖容這句話的話外之音。
陛下暫時沒有立太女之意,可是陛下明顯對南宮紫晨,比對我要多一份情意。柳書君所出曲了然是個皇子,所以,陛下也許在等柳書君誕下皇女?江珵鶴心底默默地想著。
江珵鶴想起當初和身為瑾王的康正帝大婚時,立刻就來皇宮侍疾。接著,慶順帝駕崩的時候,八皇女就歿了。雖說後來先帝遺詔,說是八皇女並非皇嗣。可是,廢太女四皇女怎麼死的?江珵鶴猶如曆曆在目。
嫡出,巴結。什麼意思呢?
江珵鶴又想到前朝。自己的母親江蘭芝是禮部尚書。如今,太學院開始了科考。舉薦製的權利在被慢慢蠶食。康正帝並沒有立刻廢黜舉薦製,而是保存了舉薦製,又興起了科考。但是江珵鶴知道,康正帝的打算,恐怕是想在她有生之年,廢黜舉薦製度。
舉薦製屬於吏部的事情,而廢黜舉薦製,權柄就遊離到了禮部。
因為,吏部是掌管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課(績效考核的意思,不是考試的意思。)、升降、勳封、調動等事務的。如果是舉薦製,那麼官員們隻要巴結好吏部尚書就可以了。而禮部,是管理全國學校事務,及科舉考試,及藩屬,和外國之往來事的。
當初,康正帝為了讓帝師麵子權衡,便把科舉考試歸為了禮部。也算是給帝師退讓一步,讓寒門弟子進入考試的一個甜頭。如今,卻等於增加了江珵鶴的籌碼。
江珵鶴從皇女所回來,便一臉的憂思不悅。劉鑫跟在身後也不敢言語。
“劉鑫,你去下牒子,讓父親過幾日來宮裏見本宮。”江珵鶴說道。
劉鑫領命退了下去。
而另一邊,南宮虹夕讓慕容淺秋去了翊坤宮,而自己卻在壽康宮回皇女所的必經之路上來回走著。
曲靖容那邊吃飽喝足了,從孝惠太後那裏出來,又去探望了敬文太皇太後。別看這孩子不怎麼討得康正帝喜歡,可是這孩子,在敬文太皇太後和孝惠太後眼裏,可是個招人疼的小寶貝了。
“野花不采白不采啊——采了也白采呀……”曲靖容歡快地蹦躂著向前走,還哼著小曲兒。
“父君!”曲靖容看見南宮虹夕之後跑了過去。
南宮虹夕趕忙比著手指,示意曲靖容噤聲。
南宮虹夕拉著曲靖容,蹲在她的麵前,左右翻轉著曲靖容,說道:“讓父親看看,受委屈了沒有。”
曲靖容垮著小臉,嘟著嘴說道:“是虹夕父君呀!兒臣沒事。”
南宮虹夕揚了揚眉,問道:“你怎麼知道是虹夕父君?”
曲靖容噘著嘴說道:“爹爹是不會問兒臣有沒有事的,若是爹爹,肯定會斥責兒臣的!”
南宮虹夕微微蹙眉,心疼地說道:“傻孩子,說什麼傻話呢!”
曲靖容扁著嘴,說道:“本來就是!母皇不喜歡我,所以爹爹也不疼我。”
“怎麼會呢!你不要亂想!你爹爹不疼你的話,怎麼會叫虹夕爹爹來看你呢!你爹爹是被你父後下令禁足了!因為你前幾天和二皇女打架的事情,你父後不許你爹爹和楚美人看各自的孩子了。你爹爹專門叫虹夕爹爹來看你,還不叫疼你嗎?”南宮虹夕說著,便戳了一下曲靖容的眉心。
曲靖容星眸圓瞪,說道:“啊?是這樣嗎?真的是這樣嗎?”
“虹夕爹爹什麼時候騙過你呢?”南宮虹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