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就回去細細琢磨!聽懂了,就反複在肚子裏消化朕今天告訴你們的道理!別一天天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和這個大臣的孩子打架,明天和那個大臣的孩子鬥嘴!沒有一點點皇女、皇子的氣派和風度!真是叫朕失望!”康正帝一頓教訓,便叫孩子們退了出去。
曲靖容走到門口,看了看曲靖玉,嘬了嘬嘴,還是走過去,低聲說道:“你給母皇道個歉就好了麼!非要嘴硬逞能幹什麼!”
曲靖玉翻了曲靖容一眼,“嘁”了一聲,不與她爭辯。
曲俏然則是緩緩走過的時候,低聲說道:“母皇的意思,是說我們的言行舉止,不僅代表自己,也代表大月氏。我們若是有資本能悄悄地收拾她,叫她抓不住把柄。算我們的本事。叫她抓住證據,那就是我們的不是。我們要道歉的,是我們的技不如人。而不是別的什麼!”
曲靖玉依舊別過頭去,不予理睬。
曲靖容見曲靖玉的執拗,生氣地拉著曲俏然,說道:“我們走!不理她!叫她願做茅廁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曲靖蓁拉著曲沛然,說道:“走,咱們去小廚房看看。”
曲靖淩一臉哭相的扁了扁嘴,站在曲靖玉身旁,嗲聲嗲氣地說道:“二皇姐對不起——嗚嗚嗚嗚——”
“去!快回去!不關你事!”曲靖玉說道。
唐玲看了一眼曲靖玉,對曲俏然喊道:“大皇兄!等等我!”
楚瑰左右等不著曲靖玉,一打聽,便知道她又被罰跪在交泰殿門口了。楚瑰挺著七個多月的肚子,焦急地想要進去求情,可是他怕又起到反作用。
這時候白玉跑進了交泰殿,對宋惜玉說道:“宋領事,宋領事……我家,我家主子快生了!”
康正帝聽罷,走出交泰殿的時候冷眼撇著曲靖玉,終於有些心軟地說道:“你先回去吧!想通了,再來給朕回話。”
“兒臣沒有想通,兒臣不走!”曲靖玉跪在地上,脾氣倔強地說道。
康正帝氣惱地甩了一下衣袖,頭也沒回地向興慶宮走去。
白景裕的孩子,似乎是特別懂事。好像她知道自己的父君並不得寵,很快很利索地就出來了,一點兒也不驕矜。
康正帝連著四個兒子之後,終於又迎來了一個女兒,自然是十分高興。孝惠太後也喜不自勝地對康正帝說道:“陛下!這孩子來的這樣順利,一點也不給自己的父君添痛苦,陛下可想好了名字?”
“嗯——”康正帝想了想,便道:“現在就把幾個名字,拿去給欽天監看一下。”
“白美人好不容易,又為陛下添了一位小皇女。鳳後不在,哀家就做主了,為白美人再晉一晉位份。陛下可同意?”孝惠太後喜滋滋地捏了捏嬰孩兒的麵頰,說道。
康正帝點頭稱道:“父後所言甚是,兒臣本也有這打算。”
江珵鶴如今懷孕三個月,楚瑰七個多月,柳書君八個多月,均沒有來到產房外陪伴。除了楚瑰,江珵鶴和柳書君都在靜養。而楚瑰,則是在交泰殿門口對曲靖玉進行勸誡。
“都是誰教你頂撞你母皇的?你是不是要氣死你父君我!”楚瑰撐著肚子,忍不住指著曲靖玉低聲喝道。
“父君莫生氣!兒臣知錯了!”曲靖玉看著楚瑰臉色發白的樣子,趕忙跪在地上磕頭道。
“一會兒你母皇回來,你必須給她去認錯!”楚瑰嘴唇都有些血色盡失了。
曲靖玉極其孝順地磕頭應諾,楚瑰這才捂著後腰坐上軟轎,往阿房宮走去。
可是,軟轎路過未央宮的時候,忽然滑倒。楚瑰幸虧跟著百裏淩風,練過一兩下子武功,他翻身從軟轎上躍了下來,卻還是崴了腳。
“啊——”的一聲慘叫,打破了昏沉又寧靜的夜色。
未央宮跑出來了了人,長樂宮也跑出來了人。伺候楚瑰的喬羽嚇得嘴唇都紫了,趕忙喊道:“來人呐!”
“沒事,扶本宮起來便是。”楚瑰甩了甩手,覺得似乎手腕也因為避免腹部著地而撐著了。
“殿下……殿下的羊水破了!來人呐!”喬羽大喊道。
楚瑰這時才發現,肚子上有些溫熱,似乎是什麼順著衣衫暈染開了。
接著,楚瑰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