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艱難的歲月(2 / 3)

門捷列夫天生就有驚人的記憶力,他至今還記得小時候在托博爾斯克市的家中發生的一件事情。

一天,門捷列夫和姐姐上街去玩。在街道旁的白樺樹下,他突然發現了十幾張盧布,他朝四周望了望,此時,大街上除了姐姐在前麵走著,四周沒有一個人。他把盧布裝進衣服的口袋裏,然後,拉著姐姐的手飛快地跑回了家。

門捷列夫滿以為爸爸媽媽會讚揚他。因為,這次他拾到了30多個盧布。30多個盧布,能買多少好吃的東西呀。然而,門捷列夫萬萬沒有想到,爸爸和媽媽非但沒有高興,反而還狠狠地痛斥了他一頓。他直到現在還記得,那天,媽媽的表情是那麼的嚴肅,說話的聲調都變了許多:

“米金卡,咱們家現在是很窮,也很需要錢。但絕不是需要像你這樣得來的錢!我們雖然很窮,但我們要窮得有骨氣,有誌氣。我們家的生活現在雖然還很困難,但我們不怕,因為我們還有兩隻手,我們要靠自己的雙手,自己辛勤的勞動去掙錢,隻有那樣,我們花起錢來才心安理得,買東西吃起來才香。而你現在的做法算什麼,不勞而獲!”

瑪麗雅·德米特利耶芙娜·門捷列也娃停頓了一下,用緩和的語氣繼續說道:“米金卡,你仔細想想,如果你自己丟了錢,心情會怎麼樣呢?孩子,你再想一想,如果丟錢的人也像咱們家一樣,上有病人,下有一大群張口等待吃飯的孩子們,那他該怎樣活呀……”

看到門捷列夫淚流滿麵的樣子,瑪麗雅·德米特利耶芙娜·門捷列也娃平靜地對兒子說:“米金卡,現在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門捷列夫記得,他和幾個哥哥一起,來到街道旁的白樺樹下,等了很久很久,直到把錢交給前來尋找的人。那天晚上,爸爸把他摟在懷裏,用那寬大的胸膛溫暖著他那雙凍得紅紅的小手,媽媽又拉起了手風琴,全家人伴隨著媽媽的歡快的琴聲,一支歌一支歌地唱著,他們完全沉浸在祥和歡樂的氣氛之中了。

月亮高高地懸掛在深藍色的夜空上,向大地散射著銀色的光華。托博爾斯克城大街兩旁的一排排高大的白樺樹,也向屋頂上、院子裏投下了朦朧的陰影。珍珠式的露珠,從白樺樹的肥大而嫩綠的葉子上,從爬在老鬆樹上重重地下垂著的淡紫色的牽牛花兒上,悄悄地降落下來。托博爾斯克城的大街上,飄蕩著濃鬱的花香。

像往常一樣,吃過晚飯,瑪麗雅·德米特利耶芙娜·門捷列也娃忙完了手中的活計,一家人便圍坐在一起,傾聽著依萬·巴甫洛維奇·門捷列夫講述那些古老的故事。

依萬·巴甫洛維奇·門捷列夫依然像當年站在講台上,給自己的學生講課那樣,有理有條地給妻子和兒女們講述著。

他從俄羅斯的舊石器時代講起,一直講述到彼得大帝。

門捷列夫把眼睛睜得滴溜兒圓,屏住呼吸,認真地聽著,生怕漏掉一個詞兒。

今天,依萬·巴甫洛維奇·門捷列夫給妻子和兒女們講述的是1708年,瑞典的國王查理十二世統率35000多名軍隊,突破俄羅斯邊界,大舉入侵俄國的事情。

當依萬·巴甫洛維奇·門捷列夫講到瑞典國王查理十二世的軍隊入侵俄羅斯後,大肆進行燒、殺、奸、淫,無惡不作,使俄羅斯人民的生命財產蒙受巨大損失時,門捷列夫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他把牙齒咬得“嘎嘎”直響,拳頭握得緊緊的。

“1709年春季,查理十二世的軍隊又開始進攻莫斯科,”依萬·巴甫洛維奇·門捷列夫的話還沒有說完,門捷列夫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焦急地問道:“怎麼樣了?”

“米金卡,先別急,聽你爸爸慢慢講下去。”瑪麗雅·德米特利耶芙娜·門捷列也娃拍了拍門捷列夫的肩膀,讓他坐了下來。

“然而,偉大的俄羅斯人民是不會屈服的。”依萬·巴甫洛維奇·門捷列夫堅定地說道:

“當查理十二世的3萬大軍把莫斯科圍得風水不透的時候,由莫斯科城防司令阿·斯·春林指揮的一支人數不多的部隊,在全城居民和四郊各村農民的支持下,浴血奮戰,他們先後打退瑞典軍隊的50多次進攻,堅守莫斯科城兩個多月,為俄軍向莫斯科的集結贏得了十分寶貴的時間。”

“到6月24日,查理十二世的軍隊不但沒有攻下莫斯科,相反的是,包圍莫斯科的查理十二世的軍隊反而被各地支援莫斯科的軍隊給包圍了。為了擺脫困境,6月27日淩晨,瑞典查理十二世的騎兵在步兵的配合下,向俄軍陣地發動反擊,但卻遭到了俄軍的非常猛烈的還擊。後來,俄軍騎兵分割包圍了查理十二世的軍隊,並要求他們投降,可是敵人卻很快就突破了俄軍的一個防線。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不能有效地製止敵人的進攻,俄軍的全部防線就有被敵人全麵突破的危險。正在戰鬥最緊張、最激烈的時刻,彼得大帝來到了戰鬥最吃緊的地區,他親自率領著諾夫哥羅德團第二營的全體官兵,高呼著‘為了俄羅斯,前進’的口號,勇猛地向敵人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