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徐慎行睜開眼睛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
並非是他宿舍的那塊,而是櫻咲苑的那塊。
半晌後,他才恍然:我又被奈奈搶回來了啊……
看來那張人形符紙確實是奈奈塞給自家的小妖怪紙舞寐月的。
“哦哦,你醒了啊!”
隨後他的耳邊傳來了令他分外耳熟的聲音,到他昏厥之前,這個聲音還在他耳邊不停地聒噪。
“白羽清,你怎麼在這裏?”
“真是忘恩負義呐,我可是千辛萬苦才把你駝到這裏來的誒!”
徐慎行聞言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身上被貼滿了奇怪的長條形符紙,乍一看就像個木乃伊一樣。而且這些看起來和宣紙差不多的符紙還意外地結實,觸感更是和厚帆布差不多,無論他怎麼努力都掙不開。
“放棄吧,哪怕是你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走馬,也是掙不開那玩意的。”白羽清含糊不清的聲音再度傳來。
徐慎行像個豆蟲一樣在地上掙紮了一下,這才能把臉轉向對方所在的方向。
但令他驚訝的是,自己並沒有能夠看到預料中的大鳥,反而看到了一隻安安靜靜地坐在榻榻米上,正在一臉幸福地吃著小魚幹的蘿莉。
她穿著一件類似神官服的鳥羽大氅,和她那目測不足一米三的身高相比,黑白大氅顯得格外寬鬆,但這卻並沒有影響到小女孩的容貌,反而還額外給人一種十分可愛的感覺。
清爽的短發讓女孩看起來格外的精神,她的眉心上還有一顆菱形的紅點,丹鳳眼高高吊起的眼角處似乎有著淡淡的眼影,讓她更具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奇妙氣質。
“白羽清?”
徐慎行有些難以置信地喊了一聲,換來女孩疑惑的目光,他吞了口唾沫,問道:“你不是鳥嗎?”
“不,我是仙鶴。”
重點不是種類吧?
徐慎行捋了捋自己亂成一團的思緒,然後認真地問道:“不是說建國以後不準成精嗎?”
白羽清:“……”
饒是以白羽清能說會道,聒噪起來沒個完的個性,一時間也被徐慎行這詭異的思路給問懵了。
好在這份怪異的氣氛沒持續多久就被推門而入的澹台奈奈給打破了。
“徐大哥你起來了啊!”少女端著個托盤,上麵擺著一隻小小的砂鍋,看到徐慎行已經醒了過來,眼神裏露出了驚喜的神采:“覺得身體怎麼樣?”
“好得不得了!”徐慎行試圖讓少女理解自己目前的情況,可惜因為全身被紙符綁住,最後隻能形象大跌地在地上滾來滾去,還壓到了睡在他身邊的寐月,無辜的寐月發出一聲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咪一樣的慘叫,嘭地一聲消失不見了。
“所以快幫我解開這玩意……”
澹台奈奈將手裏的托盤塞進白羽清手裏,這個動作使得後者手裏的小魚幹掉了一地(白羽清:我的魚!),這才來到徐慎行麵前,雙指並攏,在徐慎行胸口的紙符上輕輕地滑動了幾下。
隻見剛才不管徐慎行怎麼掙紮都紋絲不動的紙符就全部自動脫落,隻留下一個空殼,乍一看就像徐慎行剛剛在蛻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