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靈學院行事,便是如此不講道理的嗎?”巨舟之上,一名明珠學院的金丹期弟子說道。
未等李劍心說話,李超凡搶先說道:“鄧永,你可真是忒不要臉,所謂打鐵還需自身硬。”
“你們投之以桃,我們報之以李,有何不妥?”李超凡瞪視明珠學院鄧永。
“小凡,不必多說。”李劍心麵色淡然道:“打不過才需要講道理,打得過隻講武力。”
鄧永原本還待與李超凡辯駁一番,聞聽李劍心此言,頓時氣得七竅生煙。
但李劍心在整個浮浪大陸修仙界都是頗有名望的人,但凡各學院高層,都見過其影像投影,鄧永又豈會不知麵前這人是真靈學院新晉的元嬰期實權長老。
其實明珠學院並非沒有元嬰期長老同行,但偏偏那長老是位貪食之人,臨近落日峽穀之時,竟離開巨舟去凡人村鎮中購買酒菜。
否則,有長老坐鎮巨舟,又豈會被李劍心輕易將巨舟攻破?
李劍心在金丹期時,便被稱為冷麵殺神,法力高強,同階無敵。
如今修為更進一步,先前施展的神通,幾欲以一人之力羞辱明珠學院到場全員,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鄧永便是心中有百般怒火,此刻也不敢發作,卻又咽不下那口氣,諷道:“難道真靈學院的院風便是仗勢欺人嗎?”
“對。”李劍心淡然答道。
鄧永再也無法忍受,正欲祭出法寶,就算重傷,也不願墮了明珠學院威風。
忽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劍心長老,你如今已然位居元嬰之列,又何必為難我院的弟子呢?”
來人身材不高,相貌普通,一頭斑白的長發梳了個考究的道髻,蓄著齊整的短須,身著一套潔整的粗布皂衣,仿若鄉間小康之家的宗族宿老。
但腰間別著的一顆葫蘆卻甚是引人注目,晶瑩剔透,光彩熠熠,不似凡品。
正是明珠學院的元嬰期長老──酒仙。
“前輩,好久不見。”李劍心見了酒仙,拱手一禮道。
“哈哈,當年一起伏擊海皇殿之日,你還隻是金丹期修士,雖然我就料定你早晚我踏入元嬰期。但萬萬想不到,你修為進境竟然如此之快!”酒仙輕撫胡須,促狹一笑,打趣道:“我倒不知是該說後生可畏,還是該說駭人聽聞了。”
“前輩過獎。”李劍心語氣淡然說道,雖禮節猶在,但並未流露出太多敬意。
“劍心長老切可不必再叫我前輩了,修煉到我等境界,哪有什麼前輩後輩,不過是癡長你些許年月而已。”酒仙正色說道:“所謂,登萬仞之峰,方曉青天之高絕;臨渤海之濱,故知大洋之廣闊。”
“你我俱是修仙路上的求索之人,大道漫漫,未知盡頭何方。若不嫌棄,喚我一句酒仙道友即可。”
“酒仙道友。”李劍心凝視酒仙片刻,說道。
在場的弟子,不管處於何等陣營,皆是被酒仙這一番話所折服,暗歎前輩高人的胸襟高過青天、廣過大洋。
但葉源卻是心中暗罵一句:老狐狸。
原本李劍心雖然具有元嬰期的修為,但終究算是矮了酒仙半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