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場麵終於過去了,酒宴又恢複了之前彬彬有禮的氛圍。
“既然眾人都選了一塊,那麼我也來選一手吧。”皮海捋了捋長須道。
他慢悠悠地起身,繞著袋子走了三圈,伸出手在裏麵仔細挑揀著。
“這賭石,可不光光隻靠賭,眼力也是十分重要的。行家向來講究先‘識’後‘賭’。”
“就比如老夫手上這塊毛料,剖麵光滑,綠中帶黑,紋路右旋,線條多岔,很大幾率能出貨。”皮老摸出一塊石頭,淡淡道。
“還是皮老眼光毒辣,我們都是隨便瞎挑的。”
“皮老真是闊綽大方,不僅送每人一塊毛料,還要送一個美女。”
剛剛得了便宜的人此時假笑著拍著馬屁,奉承恭維皮海,把皮海說得得意洋洋。
“這毛胚石是上好的毛料,如果真的出貨了,那開出來的青金石的品質可比市麵上賣的好上一百倍。這一塊毛料就要兩百多年陽壽。”皮老笑道。
“一直久仰皮老大名,今日一見方知您老博聞強識,真是令在下大開眼界。”越子真媚笑著上前討好。
“哈哈。”
皮海手上勁力一收,毛料應聲而裂。皮海挑的這塊石頭,除了剖麵那薄薄的一層青金石,裏麵什麼也沒有。
“可惜了,雖然我過了‘識’這一關,可是‘賭’這一關,卻沒能過去。”皮海遺憾地笑道。
“撲哧。”一聲小但是尖銳的聲音突然傳來。
皮海和善的麵龐爬上一絲陰霾。
“何人發笑?”皮海不爽道。
眾人將目光聚集到聲源處,發現一個高高瘦瘦的少年正一臉驚愕地站著。
“關陽?你笑什麼!”
發現聲源處竟然是關陽,越子真驚喜地叫道。聲音之大,唯恐在場之人聽不到他的名字叫關陽似的。
“你叫關陽?”皮海眼睛一眯“我的話有什麼好笑的嗎?”
關陽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自己剛才明明一動沒動,是小白突然化寄生態,又突然化真形,這才弄出來這麼一聲神似輕蔑笑容的聲音。
眾人都好奇地望向關陽,想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竟然敢當眾嘲笑皮老。
關陽被小白坑至此步,也是一臉懵逼,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好。
“事已至此,假如你不露點真本領,反而會落了下乘。”左音突然開口道。
此時的左音竟然出奇的冷靜,雙眸淡然,對眼前境況渾然不懼。
關陽握了握拳,內心也漸漸平靜下來。
“我是覺得,問題並非出在‘賭’上。”關陽淡淡道。
“你的意思是說老夫‘識’的功夫不夠嘍?”皮海冷笑道。
“在下正是此意。您說的辨認方法都是古書上寫的,但這古書中有許多細節沒有寫到。就比如說,青金石紋路旋而不合,此乃下品。得須先岔後合,方稱得上是上品。”
眾人嘩然,都震驚地看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這小子可知道,站在他麵前的皮海,究竟實力有多蠻橫嗎?
這實力不過百餘年陽壽的小子,膽敢說出這種話來,讓皮海顏麵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