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拐角,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好似擁有奇異的力量,發出淡淡的青光,青光之中還有四個血紅的大字:越線者死。
高貞接著看去,果然地上一條粗線橫在那裏,說也奇怪,這條線裏麵朦朦朧朧,仿佛籠罩著一層光幕,地上刻滿奇怪的紋路,高貞能夠感受其中蘊含著強大的力量。
所謂聽人勸,吃飽飯,高貞離線遠遠的,不再往前,隻是循聲望去。
在那幽幽暗暗之間,一個看上去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正坐在石凳上,他須發皆紅,麵容古拙,狀似悠閑。可看到這樣的環境,那暗含法理的陣紋,高貞知道這就是整個大陣的核心,而此人應該正是這大陣鎮壓之人。
高貞抱拳行禮,輕聲說道:“前輩你好。”
中年人仔細打量著高貞,像是自語般說道:“高家人是怎麼想的,又送來一個?高家是不是想的太好了。不對,現在陣法是在正常運轉的,按說不是主持之人進到陣法都會受到陣法壓製攻擊,而且我神識雖受壓製,可在這裏卻還管用,剛剛卻沒感應到他,隻是覺察出異常氣息,嗬嗬有點意思啊。”
見對方自言自語,高貞也沒閑著,他也在觀察這人。可卻始終看不出這中年人的虛實,隻覺他平平凡凡,就如常人一般,可這怎麼可能,如此厲害的大陣隻為一人而設,從這就可知道中年人的厲害,是他境界太高了,高貞明白,這是他重生以來看到的最強之人,便是淩浩然也遠遠不如。
中年人這時候瞳孔發紅,目放紅光,看向高貞,說:“不錯不錯,筋骨之強,極為罕見,便是我在通脈之境時也不如你,嗯,雷屬性真氣,如此凝練深厚,似乎還是天雷化生,膽子不小啊,我再看看,經脈生機如此之盛,怪不得,高家竟然出了這樣修煉上的天才,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啊,不過不對,你身上應該還有別的特異之處。。。”
高貞心中震動,這雙眼睛如此厲害,好像能夠完全將自己看透,自己的一切信息都無所遁形。這種情況也是高貞從未遇到過的。
高貞驚而不亂,不卑不亢的說:“我年紀雖少,可大家都是習武之人,前輩這樣,恐怕不太好吧。”
中年人麵露譏諷之色,哈哈大笑:“我在這已經有十年歲月,也沒看過幾個外人,好不容易看到你這個有意思的少年,當然得仔細瞧瞧。”
高貞說道:“不是有我族兄高廣炘過來陪你嗎,據我觀察他今日應該剛來過吧。”
中年人眼中紅芒一閃:“看來你也是有心人,不知道是誰派你來的,有什麼樣的企圖。”
高貞心中微動,心想高廣炘果然就是來此見這中年人,看來他們關係匪淺。搖搖頭微笑著說:“沒人派我來,我早就發現他偷來這個禁地,正好有空,就過來看看,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而且我這個人比一般人的好奇心還重些,最喜歡尋幽探秘,家族中有這種地方,我早晚都會過來一探的。”
中年瞪著高貞,好像要看透他的內心,氣勢瞬時而起,仿若實質,無視這大陣直接就壓向高貞。
高貞隻覺如置身於天地熔爐之中,被萬火烘烤,心靈受到壓迫,元神震動,憋悶炙熱,無處宣泄。
識海之內,金光頻閃。高貞卻沒有放出金光,而是默默承受。
他眼神堅毅,不屈不撓,平視中年人,毫不退縮。
高貞的武道意誌也是在千錘百煉之中形成,雖然壓力前所未有的大,可以高貞的驕傲,這心靈上的壓迫,卻不必借用外物。
看高貞如此硬氣,中年人氣勢一消,又恢複剛剛那種人畜無害的樣子,說了一句:“好。”站起身來,接著說:“小小年紀如此了得,你說的話我倒是有點信了。”
高貞輕舒一口氣,回道:“前輩過獎了,今天能看到前輩如此人物,我也是不虛此行,不枉我冒險過來一探。”
中年人哈哈大笑:“都不用客氣,我輩武人,就該如此傲骨錚錚,沒想到你年紀輕輕意誌如此之強,以你的資質來看,前途真是不可限量,我都起了愛才之心,隻是可惜可惜,我卻不能傳你衣缽,我的功法太過霸道酷烈,排他性太強,不一定適合你的道路。”
高貞也不失望,說道:“今天我隻是過來滿足我的好奇心,能見到前輩已經心滿意足了,也不奢求前輩指教,如果前輩真是用心教導我,那反而不美。我如果受你深恩,該如何才能償還?前輩畢竟是被鎮壓在我高氏禁地,雖然家族於我如浮雲,可畢竟是我成長的地方,我也做不了那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