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寶兒病來得快,她整個人暈乎乎的。晚上武俠抱著她睡覺的時候,她有些虛弱地說:“大俠,我一人睡,免得你被感染了。”
武俠溫柔地蹭蹭她的臉:“莫擔心,我身子骨硬朗著呢。”
閉著眼睛的蓬寶兒被她的胡子紮得癢癢的,她無力反抗,隻能任由大俠蹭人,蓬寶兒繼續虛弱地問:“你說,我們是不是都做錯了?”
從一開始就不該把戰俘送去挖礦,這樣也不會被當成奴隸對待。
武俠溫柔地說:“不是。”
蓬寶兒:“可是,可是我看到了他們眼中的恨意。”那種恨意,令人感到好怕和顫抖。真的,如果她是北丘國的戰俘,然後北丘人把她送去挖礦,還收到虐待。她也會受不了,怨恨的根子也注定會被埋下。
武俠柔聲安慰:“沒有做錯。做錯的人,是金三。”誰也不知道他們南靖國的戰俘遭受到了什麼樣的對待。戰爭裏的事情,有些事情,說不清。武俠不覺得這件事有做錯。因為,最初,礦區的事情都是朝著好的方向走的,可自從金三來了之後,便打破他們親自建立的一切。
所以,這件事上,他們都沒有錯。他也不希望小娘子責備自己。
蓬寶兒想到那種仇視的目光,她的內心還是有些難受,最後她有些自我喪氣的說:“唉,這件事我本不該插手的??????”
她不是聖人,若沒有插手到礦區的事情,恐怕也不會看到這樣的結果。
武俠親親她發燙的臉頰:“好好養病。”
生病的人脆弱敏感,小娘子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是趕緊把身體養好起來。
蓬寶兒含糊“嗯”了一聲,她確實是累壞了。
蓬寶兒一覺睡到了第二天。翌日天明,外麵的雨水還在下。蓬寶兒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隻看到武俠把藥端進來,武俠說:“先把粥喝了再把藥喝了涑口。”
蓬寶兒點點頭,然後武俠扶著她坐起把粥和藥喂到了嘴邊。蓬寶兒苦著臉喝下後,武俠把碗放下,然後去端水進門伺候蓬寶兒漱口洗臉。
把嘴巴的苦味漱掉,把臉洗幹淨,雖然身體還是難受,但精神比昨天好不少。
武俠把水端出去。
外麵,傳來念俠和芝蘭和武俠的對話聲。
“爹爹,娘好了麼?”這是芝蘭的聲音。
“念俠,念俠想娘了。”這是念俠的聲音。
“現在,念俠和芝蘭可以去見娘親,但不要大吵大鬧,知道麼?”武俠囑咐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歡喜:“嗯,我們知道!”
於是,蓬寶兒看到兩個孩子小心翼翼地把腦袋探進房裏,在看到蓬寶兒坐在炕床上的時候,他們露出笑容,然後走到床邊輕聲叫道:“娘~”
蓬寶兒笑著摸摸他們的腦袋:“乖寶貝,來上床陪陪娘。”
於是,在芝蘭的幫助下,念俠脫掉鞋子,然後芝蘭抱起他爬上炕床。蓬寶兒笑著看,其實她真的很喜歡看芝蘭和念俠互動。
因為芝蘭現在七八歲,真的比念俠高太多了,從念俠出生到現在,這兩個孩子一直在一起。芝蘭甚至是按照樂和當年照顧自己的方式去照顧念俠。這也讓這兩個孩子感情升溫,做什麼事,芝蘭都會幫助小寶寶念俠。
就像現在一樣,這炕床比念俠都高。他自己一個人的話,是完全爬不上來的。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依靠蓬寶兒,或是找個小凳子爬上來。現在呢,若是芝蘭在身邊,這個好姐姐便會主動給他脫鞋,然後把人送上炕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