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和夜初的濃鬱之色交織在一起,色彩斑斕的天空之下,城主府裏亮著的花燈閃爍在各種假山鬱樹之間,一簇簇櫻樹開滿了猶如積雲一般茂盛的粉嫩色櫻花,一汪碧池蒸騰著繚繚霧氣,身穿霓裳華服的侍女侍從們穿行其間,仿若仙境。
順著一條青石板路,穿過一片櫻樹林,花瓣隨風如雨般飄灑而下,清香溢滿了整個鼻間,使人神清氣爽,一掃疲憊。在知客的引領下,燕開庭和付明軒走到了宴會的主場地,在座的賓客,已經是熙熙攘攘一片。
略一望去,宴會區為一個扇形,分為三個區域。最外麵一層招待的都是一些尋常賓客,呈最大的半環形,在這一區域,桌椅陳設簡單,距離都較近一些,賓客們都入座後,略微顯得有些擠亂,服侍在一旁的也都是些尋常下人。坐在此區域的,大多都是城內的一些小商小鋪的掌櫃老板們,能夠來參加城主的宴會,已是萬分榮幸,自然不會介意坐在什麼地方。
在往裏麵,是一個較小的環形區域,在這一區域,桌椅陳設已經有所講究,皆是紅木桌椅,桌子擺著時下各種珍惜水果與各類手工糕點,椅子均放置著一層柔軟坐墊。各張座椅之間間距也較遠,即使所有賓客都落座也是寬敞有餘,起外麵一層,這一層區域可以說舒服得多。這一區域,是專門為一些特殊賓客準備的,如說一些已有修為的修煉人士,或者與城主有著合作關係的商業夥伴。
至於最裏層的小扇形,也不過寥寥幾張桌椅而已,擺成一排環形。這一層的陳設起其餘兩層的陳設可以說講究的多。每一張桌子旁都有無論是打扮還是涵養都要高人一等的高級侍女侍從為賓客服務,桌子擺滿了各種珍異貨,供賓客們把玩鑒賞,一張桌椅,也不過坐兩人而已。這是專門為城內的貴賓準備的區域,城主本家,自是坐在最環形當靠最裏麵的心位置。
在這一排環形桌椅內,搭建著一條由寬竹製成的流水渠道,足有十寸多寬,呈環形流經每一個賓客之前,不斷循環。隻見一汪清泉緩緩流動在其,在燈光的閃耀之下,波光粼粼,恰如一條美人腰間的銀帶。
在宴會區最前方,也是扇形尖角區域之處,搭建著一個一丈多高,十餘丈長寬的表演台,麵正有幾位身著羽衣霓裳的妙齡女子在表演著劍舞,鏗鏘之,分分合合,閃起一片亮眼的劍光。
燕開庭和付明軒的位置自然是在最裏層的那一片區域,在一個侍女的帶領下,兩人落座於渭青城主對麵的一張桌椅之,隔著一環曲水與城主遙遙相望。
渭青城主隋遠號稱“滄海真人”,倚著神山巫山,有著“曾將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之意。此時他一身暗金色長袍,腰佩靛色大寬腰帶,花白的頭發用一柄墨色玉簪固定在方,手搖墨綠色山水折扇,正望著前來的燕開庭和付明鴛笑著。
“恭喜隋老城主,祝隋老城主壽南山!”燕開庭和付明軒在落座之前先向隋遠恭敬地行了一禮,燕開庭道:“我燕府與赴府的禮品已經命下人提前送至府了,也不知道老城主可否喜歡?”
隋遠哈哈大笑幾聲,道:“燕主和付公子客氣了,那等的美玉和折扇,怎是一般凡物,老夫又怎麼可能不喜歡?”
如此寒暄一番,兩人才坐下,在他們身邊的一張桌子,坐著塗玉永和另一位不知名的年輕人。隻見那年輕人生的是劍眉星目,朗朗清清,身著墨藍色長衫,一隻遒勁有力的手正端著一盞茶杯,獨自飲著。
燕開庭注意到,那男子端著茶杯的手指帶著一個扳指,可以看出來,那是一件小型法器。但吸引燕開庭的並不是這隻扳指法器,而是這件法器鑲嵌著各種瑰麗珠寶,一看便知是多寶閣的風格。
“多寶閣。”付明軒一邊喝茶,一邊著,這細小的聲音隻有燕開庭聽見,燕開庭也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這下,便是很明確地知道渭青城主與多寶閣的關係並不簡單。
在這時,城主旁邊空著的兩張在桌子落座了四人,燕開庭和付明軒隨聲望了過去,燕開庭略微掃了一眼,而付明軒卻是小小一驚。
“怎麼了?”燕開庭注意到了付明軒那微不可察的動容。
那四人是三男一女,均是淡青色長衫,腰佩長劍,烏發飄飄,氣質和在玉京城所遇見的沈伯嚴一行人有七八分相似,但在服飾又有所不同。淡青色長衫燕開庭怎麼看都有一些熟悉,又一時想不起來,思索片刻,才猛拍腦袋,驚訝地望向了坐在一邊淡定喝茶地付明軒。
“小有門?!”
付明軒點了點頭,道:“不錯,的確是小有門。”
說到這裏,對麵那四人也注意到了燕開庭和付明軒,朝兩人點了點頭,以示問好。燕開庭愣了一下,恭敬回禮,而付明軒則是淡淡點了點頭,便沒有絲毫回應,目光也不再望向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