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胡子走進司馬求不錯的辦公室,道:“縣長走了,新縣長又來了。”
司馬求不錯早已經習慣縣長書記的來來往往,但是很好奇汪胡子比他先知道這事。於是他問汪胡子道:“新來的縣長叫什麼?”
他道:“楚天雄。”
這個名字一進司馬求不錯的耳朵,頓時讓他吃驚,因為這個名字太熟悉了。他不相信會是那個人,於是他問汪胡子道:“從哪來的?”
他道:“說是市政府辦公室的副秘書長。”
一種巨大的喜悅在司馬求不錯的心裏升起,他在內心叫道:“天啊!你對我終於睜開眼了。”
原來,在這個五百萬人口的大市,在市機關中,在副縣級領導中,隻有一個人是詩人,而這個人就是楚天雄!而司馬求不錯與他,自然早在市上的各種筆會中認識。盡管那是隻是表麵上的熟悉,並沒有深交,但是他到這裏來當父母官,那就馬上會很熟了。
“機會終於來了。”他在心中道。
整個一上午,不,應該是接下來的幾天中,他都沉浸在如何見楚天雄中。
楚天雄來的第七天,也就是星期二,司馬求不錯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前時,他的門終於開著。於是,他大膽走了進去,走進了這個200平方左右的大辦公室中,坐在楚天雄的對麵。
楚天雄對他點點頭。
他也對楚天雄笑笑。他道:“楚縣長,你認識我麼?”
楚天雄道:“我記得有一次,省上舉辦了一個詩歌筆會,具體地點在青城山。這次詩會上,有一個女人,非常漂亮並且風騷,並且她以後的確出息了,成了某著名作家的妻子。但是那個時候,她是個無主的女人。所以,省上一個著名的青年詩人,去勾引她。這就激怒了與女詩人一同來的那個市的一名青年教授,想來他一直在教導和保護她,並且一直沒得手。於是,好看的事就出來了,這兩個青年詩人,終於為了這個女人,在會上發生了激烈的衝突。具體就是打了一架。那個青年教授的眼鏡被打爛了,衣服也撕破了幾處。但是省上這個著名的青年詩人輸得最慘,他右腿的褲子,竟然從下邊,直撕開一米長,到了他的褲衩邊。也放那青年教授的本意是要把他的褲子全撕得粉碎的,讓他那肮髒的東西見見陽光。當時在看那的一圈詩人中,我記得我們倆人站在一起,我罵道,媽的,真丟臉。你罵道,兩個詩人麼?分明是兩隻燒狗!”
倆人大笑起來!
楚天雄一拍桌子道:“司馬求不錯!”
司馬求不錯也一拍桌子道:“楚天雄!”
倆人又是一陣嗬嗬大笑。
司馬求不錯道:“我真的以為你認不得我了呢。”
他道:“你個家夥,這個縣裏就你一位詩人,我來了,你竟然現在才來看我?”
司馬求不錯道:“你不是天天在鄉鎮廠礦調研麼?”
楚天雄想了想,笑著點點頭,道:“都是些俗事。”
司馬求不錯道:“縣作協裏,我是常務副主席,秘書長,雜誌主編。所以,今天晚上,作協想請你吃頓飯,不知道你能否賞光?”
楚天雄道:“隻要省、市不來重要領導要我作陪,縣上所有的宴請,我一律推掉,晚上與你在一起。”
司馬求不錯高興地道:“好的。謝謝!下午四點,我再給你打電話。”
楚天雄道:“知道我的電話了麼?”
司馬求不錯道:“當然知道了。”
下午四點,司馬求不錯給楚天雄打電話,他以為他有事要推的,沒想到他痛快地答應了。司馬求不錯道:“五點,我與縣作協幾位主席,在杏林食府等你。”
楚天雄準時來到了司馬求不錯定的雅間中。
司馬求不錯把到場的所有人一一作了介紹後,開席了。
酒喝到半醉的時候,坐在楚天雄一旁的司馬求不錯對他道:“兄弟,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歡你哪一首詩?”
楚天雄有些意外,他認為,以司馬求不錯之才,是不可能記得詩的,因為他知道,司馬求不錯的詩比他的寫得好。於是他道:“我不信你會喜歡我的詩。”
司馬求不錯道:“真的喜歡你一首叫《獻給N的第三種情緒》的情詩,寫得太好了。”
楚天雄道:“我有這樣一首詩麼?寫的什麼?怎麼我一點也記不得了?”其實,楚天雄心裏清楚得很,他的確有這樣一首詩歌,是他認為他寫詩多年寫得最好的詩歌之一。
司馬求不錯高聲對大家道:“各位作家詩人,下麵,我給大家背誦一下楚縣長這首發表在《詩歌報》上的美妙情詩。”
大家一起拍掌叫好。
楚天雄認為,司馬求不錯背不出來。
但是,司馬求不錯這段時間一直在看楚天雄自費出版的詩集,那是市上一次筆會中,市作協當資料送給大家的,他竟然把它找了出來。司馬求不錯早就背熟了這首他也真的是喜歡的情詩,於是,他高聲誦道:
獻給N的第三種情緒
作者楚天雄
在年齡最瘋狂的季節
我得不著你的愛情
我便心係著你
寂寞地等著你
即使所有的道路
都長滿了苔蘚
我等你到中年
我等你到老年
我不會祝你幸福
反會祈你早來苦難
那時我會徐徐向你走來
你會看見我的眼睛
比少年時更加激情
比少年時更加溫暖
司馬求不錯一誦完,大家齊聲叫好!
楚天雄一拍桌子,道:“司馬求不錯!痛快!感謝你還記得我這首詩,我與你喝三杯!”
司馬求不錯道:“三杯?才三杯?兄弟們,這首詩當年在《詩歌報》發表,那可是中國最前衛的詩歌報刊,不是實力派前衛詩人,絕對沒有實力在上邊發表。就是省上那一批著名的老詩人,也沒在這上邊發表過一首呢。你們說,才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