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子他們笑而不語,秦思遷主動說道:“叔叔,阿姨,你們的想法,我大概也了解。我和西也,會一直是好朋友。至於未來,她隻要對我沒有那方麵意思,我也不會給她給你們帶來任何困擾的。”
“呃……”既然秦思遷都提起這茬了,林子也沒必要拐彎抹角了,於是她說:“那她以後要是喜歡你呢?”
“那很好啊,我也很喜歡她的。”秦思遷說道。
“……”林子無語。
“很抱歉,我覺得你和西西不合適。”明秋毫倒是很直接幹脆,“你們現在的年紀,最容易萌生情愫。如果放任你們朝夕相處,西西她喜歡你的幾率太大了。作為父母,我和林子都很難接受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為人父母的難處。”
“為什麼難以接受?因為我窮嗎?”
“不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主要是你們這麼多年沒聯係,各自生活圈子都已經徹底不同……”明秋毫一邊說,一邊頗為驚訝秦思遷說話時的平靜。
“給我一個機會吧,我願意為西也證明我自己!”秦思遷說道。
對於明秋毫的虛偽作態,秦思遷本不想跟他囉嗦,甚至都沒打算以後再接觸這個人。
不過呢,他現在是西也的家人啊!
不能讓西也夾在中間為難。
秦思遷願意為林靈西付出一些東西,哪怕這些東西他本身並不感興趣。
證明自己?嗬——
年輕人說話就是這麼有趣,林子暗暗評價。
而且她對秦思遷左一句“西也”右一句“西也”搞得莫名煩悶。
就不能叫她現在的名字嗎?她現在叫“靈西”,或者“西西”都可以!
她不說話,便由明秋毫繼續說:“對不起,我想無論你怎麼證明自己,我們都接受不了。”
“作為西也的父母,阻止我和她接觸,是理所當然的,用不著說對不起。”秦思遷歎了口氣,一副我也不想的樣子,然後坐直,柔和的目光變得銳利:“不過,在這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明叔叔你。”
“你說!”明秋毫居然從秦思遷身上感到了幾分壓迫,這讓他很是意外。
明明秦思遷身上沒有什麼氣場,可單從他看過來的銳利眼神,就能給縱橫商場這麼多年的自己帶來壓迫感,這是什麼情況?
明秋毫也下意識釋放自己在商界談判時才有的氣場,正色看著秦思遷。
“我記得我被醫生宣布腦死亡時,你在器官捐贈書上簽了字?我想問一下,你簽字的權利在哪裏?如果我完醒來一步,豈不就已經被挖了心真正死掉?我覺得,我需要一個解釋。”
“……”明秋毫頓時一囧,沒想到秦思遷會忽然提及這個,還以為他忘了呢。
畢竟當時秦思遷剛下手術台,應該神智不怎麼清才對,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
難道他當時甚至事先都已經意識清楚,聽到了他們的一切對話?
明秋毫驀然一驚,眯著眼睛看著秦思遷,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母親在清醒時,有寫授權書讓我做你臨時監護人……”
“臨時監護人也沒權利捐我的器官吧?這個理由,我接受不了。”秦思遷平靜地說道,“再說我媽既然是精神病,就算是清醒時,所寫的授權書,也理應是無效的。”
明秋毫皺眉,很反感地說道:“要是無效,就說明我們毫無關係,我何必為你付清那麼多醫藥費?”
“哦,醫藥費啊。”秦思遷點頭,露出嘲弄的笑容,扭頭看向林子,說道:“阿姨,請恕我無禮,我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想請教您?”
林子被他這奇怪的眼神盯得莫名心虛,一時居然說不出話來!
秦思遷就繼續說道:“我想問的是,當年東桑超級大地震,把整個東桑都搞沒了。您當時帶西也從東桑越洋而來,到達錦州的第一天,有個人將你們從一群愛國青年中拉出來帶走,那個人臉都被打腫了,回家後還大病了一場。您還記得他是誰嗎?”
林子臉色頓時一白,因為她很容易就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當年,發生了一件讓全世界都深深震驚的事情。
一場突如其來的超級大地震一環接一環,整個東桑島硬生生解體下沉,被海水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