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那麼大,是被嚇著了?”戲謔的在我的秀鼻上輕刮了下,李恪笑的若有所思。
“是被三哥傾倒眾生的魅力迷住了。”不著痕跡的從他懷中跳開,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鼻若懸膽、目若朗星,笑起來薄而性感的唇,還有那眉宇間透著熠熠生輝的睿智。我一向認為,李恪絕對是李世民十五個兒子最最俊美的一個,也是最為深沉的一個,看不清,摸不透。所以,這半年能躲開我就盡量不見他。
“既然被迷住了,何不再多躺一會兒。”說著,身形晃動,似真的要來拉我。
眸底一閃而逝的訝異,沒逃過我狀似漫不經心的一瞥。他是在試探我?
心念之間,孤月的身子已擋在我和李恪中間,“公主?”
我知道她在等我的指令,哪怕我現在說要殺了李恪,她也會毫不猶豫的執行徹底,貌似慍怒,我嗬斥道:“孤月,不得無禮,吳王殿下是在跟本宮戲鬧,還不給吳王陪不是!”是戲鬧嗎,所有人都看的清。
“是,公主。”孤月依言跪下,“請殿下責罰。”
李恪聞言但笑不語,他是在故意給孤月製造壓抑,這是心理戰術,還真是深諳馭人之道嗬!半晌,才道:“既是十七妹的人……,算了,起來吧。”
我似乎聽到了孤蝶的鬆氣聲。
“謝殿下。”孤月站起來退到我身後,依舊是麵無表情。雖是如此,我仍感覺到了她的戒備沒有鬆懈,就如我此刻緊繃的神經一樣。這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不簡單嗬!
“十七……”
依稀,我聽到李恪在叫我。回神,笑靨如花:“三哥喚我?”
“怎麼了?”他問的關心。
“想三哥,也想三哥的諱莫如深。”我直言。
“十七是怕了?”笑容裏加了些叫“高深莫測”的東西進去。
“是害怕了呀,害怕三哥你那能洞悉萬物的玲瓏心,害怕自己在你的玲瓏心下無所遁形。”我還是在說實話,就不知道他信我有幾分。這個皇宮本就是個迷霧重重的地方,真真假假、虛虛實實也就成了每個人的保護色彩。
“十七在落馬以前可是從沒怕過三哥吆,怎麼的,傷愈後不但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轉變了,就連三哥也疏遠了許多。”很傷心的神情,就不知道有幾分是真心。史書上記載吳王李恪和高陽公主李玲兄妹關係從小就很鐵,或許我的刻意躲避真的對他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傷害?誰又能看的透徹。
還能繼續驕縱任性嗎?畢竟,我不是真真實實的高陽公主,說到底,也無非是頂著她的軀殼活著的另一個靈魂,底氣不足呀。
“三哥是在說高陽以前很驕縱嗎?”承認與否認我都找不出有力的說辭,不敢也不能對他的話做出任何表態,避重就輕,弄了個欲加之罪甩給他。
“嗬,十七依然是冰雪聰明。”
沒有回答,李恪也在打太極,還安了個高帽子在我頭上,頭疼呐!
“何解?”狐狸般的男人!
“一句‘戲鬧’輕輕鬆鬆的化去彼此的對立,隨便給本王安了個罪名,借機把本王的疑惑一推二五六,十七不是冰雪聰明難不成還愚笨了。”
李恪的笑容讓我抓狂,真的是步步緊逼嗬!
“三哥疑惑什麼呢?又有什麼可疑惑的呢?”我搪塞,除了思想,高陽的一切都還是高陽的。
“十七是真不懂還是明知顧問?”他挑了挑他那好看的眉眼,唇角揚了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