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眯眼帶笑的。
“為什麼？”不恥下問呐！
“氣死你。”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暈！還在記恨三天前的事啊！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然。
“什麼人？！出來！”
是孤月的嗬斥聲，到把我和孤蝶驚的一時怔住了。這竹苑除了孤月和孤蝶，就隻剩下一個負責清掃院落的老太監了。這是我的堅持，堂而皇之的理由是大病初愈需要靜養，實則是怕自己和高陽的不同之處暴露太多。
以孤月的功力自是可以聽音辨人，語落就見一女子緩緩從竹林中走出，然後靜靜的立在一株翠竹旁，“我走迷路了。”
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蓉出綠波。這女子不是美，是媚。尤其一雙清澈中帶著嫵媚的丹鳳眼，媚的不俗，媚的不妖，媚的不膩。
起風了，是微風，輕輕的，吹起她那披著的翠袖霓裳，靜中有動，動靜相宜，讓人舍不得移開目光。
“公主，她比你還要有看頭。”孤蝶拽著我的衣擺，兩眼發光。
雖然是事實，我還是不悅的斜睇了她一眼，見後者識相的收起白癡樣才轉而語帶微笑的正視麵前佳人：“你是哪個宮裏的，見了本公主敢自稱‘我’，好大的膽子。”
“公主恕罪，臣妾是新進宮的才人，住德華宮。”流利的對詞，女子未顯絲毫的慌張。
“德華宮？原來是楊妃娘娘宮裏的，看在她的麵上，本宮就不與你計較了。”這宮裏誰不知道楊妃母子與我走的最近，人多眼雜，表麵功夫總要做的，雖然那個該死的李恪讓我渾身不舒服。
“謝公主大量。”女子福了福身子道謝。
“免了吧，你這可是要去皇後娘娘的福瑞宮？”舉止得體、處事不驚，這女子日後必可風雲後宮。
“是的，這後宮路徑臣妾生疏，竟走到您這兒來了，擾了公主殿下。”說著，又是一福。
“怎麼不找個人伺候著？”我問道。
“臣妾父親早亡，家道中落，早已不習慣人伺候著。”語氣中的憂傷短暫的像從沒發生過。
“以後慢慢會習慣的，在這宮中得學會習慣。”皇宮什麼人都能養出來，就是養不出不習慣人伺候的主，我不就是個例子，二十一世紀的我是個半工半讀的窮學生，來這裏不到半年就會了頗指氣使那一套。
“是。”女子朝我淡淡一笑，我同回一記淺笑。
距離似乎變的很短。
“走吧，本宮也去福瑞宮，晚了，可會被口誅的。”
多年後她告訴我，那是她在宮中得到的唯一一份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