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雙鳳朝陽》,希望皇後娘娘喜歡。”語落,出來的是抱著七弦琴的蘭陵公主李淑,陰賢妃的女兒。
單看長孫皇後聽罷曲名的臉色就知道她沒戲唱了,真是什麼樣的娘有什麼樣的女兒,一樣的莽撞、智滯。雙鳳?再給她娘倆扣上頂圖謀後位的帽子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我無心再聽她的琴音,琢磨著下一個會是誰。
思緒中一曲委婉流暢的《平沙落雁》嫋嫋響起,之中隱隱約約的雁鳴仿若真是雁群在空中盤旋顧盼。琴曲悠揚生動,節奏三起三落,端的引人如勝。
隨著清新的尾音,《平沙落雁》曲畢,臨川公主李尹朝著長孫皇後盈盈一拜,退到公主一列。
以琴抑琴,把蘭陵公主逼到了死角,這臨川公主應該是韋貴妃的女兒吧,她到是聰明。
接下來是晉安公主李淳的笛曲《梅花落》,清河公主李敬的琴曲,同樣也是《梅花落》。笛曲怨愁離緒,琴曲則以最清之聲映最清之物,一時難分高下。
梅花一弄斷人腸,梅花二弄費思量,梅花三弄風波起,她倆的曲子還真的是映時映景。
最後出場的是安康公主李攸箬,她沒帶任何樂器,纖纖素手執起桌上尚水靈的枇杷葉放於朱唇邊,嘴唇輕動,一曲《漁樵問答》就這樣被她飄逸灑脫的的釋放出來了。
以萬物之聲對雕鑿之音,孰勝孰敗,聽者心中自明。端看那些公主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堪,一個比一個憤怒。
“高陽,這會兒輪到你了。”長孫皇後望著我,笑容可掬,我明白那笑容背後的含義,隱晦的令我反感。
“是,娘娘。”我應到,心卻亂如麻。
對於古樂器我根本是老虎吃天無從下口,二十一世紀的我也隻曾組織過搖滾樂隊,擔任的是打擊架子鼓兼主唱。先前的打算是靠著它痛擊對方,對於前幾位公主我尚可能仗著方式的新穎小勝一籌,卻不想安康公主天外飛來一腳,著實讓我沒了底。
死馬也隻能當作活馬醫了,心一橫,我讓宮女們找來了五個小鼓代替一個底鼓,一個軍鼓,兩個通鼓,一個低音鼓,四個更夫出更時用的銅梆子代替鑔片、兩根洗衣用的棒槌代替鼓槌。意外的舉動讓長孫皇後擰著眉頭、妃嬪們的眼神嘲弄連連、公主們暗裏竊笑,隻有立在長孫皇後身後的武媚娘麵靨上閃過一絲驚詫。
臨時組成的樂器無論是樣式、音質,自然是不能和高科技下的產物相比的,隻有靠我高亢的嗓音來彌補,是否敵的過安康公主的的飄逸灑脫,老天保佑吧。
“《光輝歲月》,獻給娘娘。”雙手握槌,我擺出架子鼓的演奏姿勢,在鼓槌擊打在鼓麵後,渾然大氣的歌聲也隨之而出:
一生要走多遠的路程
經過多少年
才能走到終點
夢想需要多久的時間
多少血和淚
才能慢慢實現
天地間任我展翅高飛
誰說那是天真的預言
風中揮舞狂亂的雙手
寫下燦爛的詩篇
不管有多麼疲倦
潮來潮往世界多變遷
迎接光輝歲月
為它一生奉獻
一生要走多遠的路程
經過多少年
才能走到終點
孤獨的生活很需要時間
隻要肯期待
希望不會幻滅
一曲完畢,看著眾人呆楞的神情,我的心還是忐忑不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