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病床邊,汪大東輕輕抓起那隻沒有掛點滴的左手,將它貼近自己的臉頰,該怎麼辦,小雷?那份手術同意書我要不要簽?該不該簽?
在外麵看著他們的終極一班全都皺著眉頭,這真的很難選擇,不做手術的話,雷克斯還有一段日子可活,雖然沒有意識,但起碼還活著,隻是最終的結果是死亡;如果做手術,成功率太低,而且做手術的話隻能在這幾天內,也就說如果手術失敗雷克斯就隻有這幾天壽命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以雷克斯的壽命為賭注的選擇題是由汪大東回答的,由那個心中隻有雷克斯的汪大東給出答案的。如果手術的結果是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那樣,他們終極一班的老大會有多痛苦?(王亞瑟、丁小雨話外音:放心,他不會痛苦,如果手術真的失敗的話,汪大東一定會追隨雷克斯而去的,人死都死了還怎麼感覺痛苦。)
“我決定讓小雷接受手術。”不知何時走出病房的汪大東對著眾人說:“如果小雷還清醒的話,我想他一定也會這樣決定的。”
“我覺得他會反對。”王亞瑟說出自己的觀點:“以雷克斯凡事謹慎的性格,一件事如果沒有80,以上的把握他是不會出手的。”
“一般情況下的確是這樣。”汪大東點點頭,轉頭深情地看了躺在病床的人兒一眼:“小雷他,是一個事事追求完美的人,無論什麼都不允許有暇疵,所以當年他跟我這個隻會打架成績一塌糊塗的人成為好朋友的時候很多人都不相信,甚至有人打賭我們什麼會疏遠分開,當時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們真的成了好朋友了,因為在我眼裏小雷一直是一個完美無缺的人。”
“自戀狂,你說的沒錯,小雷的性格的確是像你剛剛說的那樣,沒有80,以上的把握是不會出手的,甚至很多時候他都是在把握十足的情況下才會下決定,可是那隻是一般情況,如果後麵已經沒有退路的話,或者有卻是他不想要的後路的話,小雷不會停在原地,相反,他會選擇前進,那怕機會再小他也會拚一下。”
“就是孤注一擲。”若有所思的丁小雨為他的話做了總結。
“嗯!”大致猜到那個成語的意思,汪大東堅定地點了點頭。
“可是,如果手術失敗的話,雷克斯就會死在手術台上。”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
“金寶三!”終極一班全體怒吼。是嫌大家的心還不夠亂是不是?
汪大東沒有像以前一樣掏出龍紋鏊把金寶三打出自己的視線範圍,一抹痛楚在他的眼中蔓延開來:“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到了那邊我一定會好好向小雷道歉的。”
三天後,經過調養後的雷克斯終於被推進了手術室。
望著躺在手術台上的少年,負責手術的兩個醫生都深深吸了口氣,站在最前麵的醫生拿起醫用器械:“實施第二方案。”
所有人都吃驚地看著他,雖然眼裏有著不敢置信,但手術房內一切由主治醫生做主,所有人都要配合。
第二方案,一提出就被否決的方案,最有可能徹底解決毒素的方案,成功率最低的方案——換血。
主治醫生從身邊拿出幾個大血袋,看來是早有準備,可是需要的時間太長,病人怎麼可能撐到手術結束?
殷紅的新鮮血液從透明的輸液管被源源不斷地傳送進手術台上那個麵色蒼白的少年的身體裏,微微帶著黑色的血液則從少年的另一隻手臂處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