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她深吸口氣,平複一下情緒,道:“好,我也不為難你,給我進去通知帝辛,就說我要見他,見不到就不走了!”
紫衣仙人走進大殿,還沒來得及說話,守門的鬼差便跑了來,急急忙忙的稟報說:“閻君,九姑娘在門外非要見您。”
帝辛放下手中的書,皺眉,道:“不見。”
“可,可九姑娘說了,若是您不見,他便不走了。”鬼差小心翼翼的說,她現在是兩頭擔驚受怕,一個不好就吃不了兜著走。
紫衣仙人道:“既然這般,閻君不如見上麵。”
帝辛想了想,道:“那好吧。”說完起身走出大殿。
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衣,頭發束的不似以往整齊,一張冷峻的臉讓人移不開眼,他的英俊高貴是那般渾然天成,讓人移不開眼。隻是那雙鷹眸裏麵渾濁一團,沒了以往的沉穩冷靜,亂了。
九靈端著手臂站在門前,等著鬼差回話,卻不想看見帝辛遠遠走來。看見帝辛,她心中怒氣不覺少了一半,或許她來這裏不過是想見他,想將事情了解清楚。
待帝辛走進,九靈清了清嗓子,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她怒氣消了一半,但還是十分憤怒,從語氣就能聽出來。
帝辛抿著嘴巴,英俊的臉龐剛毅冷酷,輪廓分明,原本柔情深藏的眸子便的無比清冷,看九靈就像看一個毫不相識的陌生人。光是他的眼神,就已經能見話說明白了。
“喂,你說話啊,帝辛你到底什麼意思?”九靈見他不說話,再次叫囂道。
“說什麼?”帝辛反問。
九靈語塞,想了會才回答說:“為什麼不讓我進地府。”
“犼關押在這,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閑雜人?我什麼時候成閑雜人了?”九靈氣不過的說。
帝辛抬眼,目無表情的說:“這不用本君說,本君不給犼再逃走的機會。”
九靈聽話他話外的意思,氣憤的說:“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是要將犼放走是嗎?”
“夠了,若是沒事本君不想耽誤時間。”帝辛厲聲怒斥。
九靈被嚇了一跳,又怒又氣,道:“耽誤時間,帝辛你居然說這樣的話!”
“怎麼了這是?”帝雉不知道從哪來,插話道。
正好九靈一腔怒火沒地方發泄,又看見自己最討厭的人,直接回了過去:“和你有什麼關係,給我退下!”
發怒的九靈還是很有女君氣勢的,就連帝雉這樣看慣大局麵的,也被嚇了一跳,唯唯若若的想要退下。
可誰知帝辛伸手將她拉住,道:“這是地府,本君說了算。”
帝辛這一舉動,算是將九靈徹底點爆了,他怎麼樣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幫著自己討厭的人,來對付自己!
隻見九靈不停的大喘氣,盯著帝辛道:“好,你說了算!”說完轉身跑著離開,穿過奈何橋消失在盡頭。
帝辛情不自禁伸手想挽留,卻被硬生生忍住。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應該將事情做絕,這樣一來她也能心無旁騖的追求幸福。
出了地府,九靈已經濕了眼睛,她不應該自取其辱的。帝雉說的沒錯,當初他接近自己就是因為她的魂魄能殺了犼,其餘的根本就是虛情假意!
帝辛就是個冷酷無情的混蛋,自己居然還特意跑去找他,簡直腦子有毛病!
地府中,帝辛和紫衣仙人商議後,仙人便退下了,剩下他一人。一個人的時候,他褪去所有的冷漠偽裝,將痛苦展現出來。一個讓他愛道血液骨髓的人,突然就不能愛了,隔著所有誤會不能解釋,任由她在心裏將自己恨的入骨,這是多麼痛苦的事。
鬼差走到門邊,發現閻君輕撫額頭,十分苦惱,他也不敢進去,隻能在門外守著。洪冥從後走來,問道:“怎麼了?”
“回大人,閻君他…….”鬼差也不好說,主子的事更不要妄加論定。
洪冥歎了口氣,擺了擺手,道:“去吧去吧。”說完推門進去。
看見帝辛一身頹廢,洪冥又歎了口道:“何必呢?人家都來找你了,還不能證明什麼嗎?”
“她怎麼樣了?”帝辛問,即使痛苦萬分,他仍舊不忘關心九靈的安危。
“如今四海太平,能有什麼事?”
“那就好。”
“我真的是不懂你怎麼想的,如果一顆花能決定未來,是不是太草率了?”
帝辛反問道:“那你當初也不是因為沒有那朵花,而對花雨避而不見?”
洪冥被堵的沒話說,憤憤坐下,過了半響又說道:“好我承認花很重要,但也不能占全局吧?如今你們兩人感情已經有了好轉,你忍心就這樣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