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孤兒。
那一年師傅在化緣的路上拾到我,在撿到我的地方呆了三天。無人認領,也不知道我身世,父母是誰。他說我應該是大戶人家的人,身上包著是錦霞絲做的被。身上有一塊羊脂暖玉。
後來師傅說,既然你我有緣,那我就與你相依為命吧。
待我長大,師傅也未曾在提起過我的身世如何。
師傅教我許多從詩詞歌賦到武功,但是師傅偶爾讓我陪他下棋。隻是因為這樣我會可以跟他對弈。
他不寂寞。
我對於下棋這件事總是很不解,因為我並不會,而師傅也不會教我。而他好像也並不介意我不會下棋的事。
就這麼過了整整十六年。
師傅獨愛喝酒,而我也跟著師傅練了一身的酒量。
該死的老東西,我在心裏暗罵了一句。想起第一次喝酒的時候,他騙我我說是仙液,能使人忘卻煩惱。我信以為真,就灌了一大口,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第二天醒來,頭痛的要命。
師傅盛了一碗醒酒湯讓小碧喂我,然後頭痛好了許多。
我說師傅騙我,他笑著說,難道你沒有睡著?
這也算,該死的老頭。其實他一點也不老,但是說話一副老成的樣子,我就叫他老頭,他也不介意。
他高聲笑著,然後暮然歎了口氣。
“丫頭,這世間上哪裏有仙液?不過是自醉自醒,哀而複傷已。”
然後落寞的走了出去。
我撇撇嘴,這樣落寞的背影看了十六年,早已免疫。
可幾年以後,我總算明白師傅如此落寞的心,亦如,多年以後的我。
隻可惜,世人不知道未來,我也一樣。
然後,就再也沒有過,如此平靜的時光。
我喝完了藥湯,洗漱好了之後,出去找師傅。
師傅正在練劍,一把劍隻有他能舞的如意瀟灑卻又殺機並存。
仿佛殺人是一件極其優美的事情。
這時候我總會想起下棋的時候,師傅總持白子。
師傅的過去我不曾知曉,但是這種淩厲的殺氣我總不會陌生。
那麼,黑手執白,又是什麼道理。
師傅見我來了,就停止舞劍,笑著問我,是否還頭疼。
我說,頭不疼才怪。
師傅笑了,示意我走向涼亭。我發現涼亭裏煮著清水,就明白師傅的意思,於是我坐下,開始烹茶。
師傅常說,學會茶道,使人心境開闊。能靜神去燥。最是修養氣質的佳事。
我自小就喜靜,也漸漸喜歡上這茶藝。也覺得是一件賞心樂事。
師傅坐在一邊,靜靜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我靜心烹茶。就忽略了師傅此時的表情。
不小片刻,茶已烹好,我將茶奉給師傅。
師傅回神過來,我一驚,師傅,從來沒有過這麼呆呆出神的時候。就連外有人在偷窺,他都沒有感受到。
“師傅?”“沒事,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既然師傅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存在。
那麼我笑了笑,不可置否。
“這幾日,師傅要對你進行一番考試,你要好好準備。”
“是,師傅。”
剩下的時間裏,我都在複習師傅曾教給我的所有。而師傅,偶爾會到我的院子裏來,然後看著我出神。
然後告訴我院子裏麵的人,不許打擾我。
小碧是我的貼身婢女,她莫名其妙的說“小姐,你說為什麼啊?”我搖搖頭,然後說“你也退下把。”小碧聽話的退下。
師傅此時推門進來,定定的站在我麵前。
“師傅,我想你定是有話要跟我吧。”
師傅之後卻是一字不吭。我淡淡一笑。師傅突然開口道“果然長大了。笑得跟她好像。性格也像。”
我沒有接話。
師傅繼續自顧自的說“當年找到你的時候,你確是被一起在路旁,隻是被安置在山洞裏,我親自找尋才找到的。”
我並不詫異,這幾天的複習,師傅突然的考試,還有那天在院子裏偷聽卻沒有被師傅指出的那個暗地裏的人也是我思考的鍥機。
師傅繼續說:“當年,終究是我負了她。而你是她的親生女兒,我終是要盡心盡力。”
師傅看見我麵無表情,以為我受打擊,正準備岀言安慰,我卻笑著打斷,“師傅,這些事情,恐怕我早就知道了,隻是師傅你雖不說實話,但是你也對我傾心盡力,六藝皆精。奇門遁甲到五行八卦。而為我即使怨,也沒什麼可怨。”
師傅看著我,閃過一絲哀傷,開口讚許“不愧是她的女兒。”而我卻突然說道:“師傅,事到如今,還不打算說實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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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是2015年開坑的,但是一直都沒有寫下去,最近心血來潮,爭取不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