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隨著墨染撕心裂肺地一吼，莫妃嫣的氣息徹底消失殆盡了。
“妃嫣！”水家兩姐妹對此根本始料未及，一個猛衝衝到那女嬰邊上，跟著就泣不成聲地痛哭了起來。
“有什麼好哭得？”天淩眼神淡漠，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被光團包裹著的女嬰身上，她想伸手將女嬰抱起，卻被墨染狠狠地瞪了回去。
“誰都不準碰她！”墨染低吼道。
“魔君？”天淩看著墨染，帶著一點點的訝異，“魔君，你怎麼了？你身上的魔氣怎麼還在流逝？難道這女嬰還能吸食你的力量？”
墨染並沒理會天淩，而是自顧自地朝天大喊：“智者，你出來，我知道你在看！我認錯，我服輸，我不要她就這麼消失了，我該承受的我來承受！”
上空一團白光乍現，一白衣白發老者捋著胡子，一臉嚴肅地出現在墨染的上空：“魔君現在可想好了？不再抗天？不再屠害生靈？不再想毀滅掉世界了？”
“怎麼救她？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你告訴我，怎麼才能救她？”墨染猶如找到了一線生機，雙眼發光，聚精會神地看著智者。
“你本是孤煞之命，可時空靈女卻執著於你，但凡事皆有因果，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注定有一人必被另一人所影響。時空靈女之死，算是一命換一命，終結了你的孤煞。”老者說著便往那光團一指：“這女嬰也算是能夠陪伴著你了。”
“但這不是她！”墨染不爭氣地留下了眼淚，“這不是她，也不可能替代她，我想要得隻是和她廝守。”
“廝守？”老者哀歎了口氣：“就是廝守才惹得如今這局麵。”
“老者，你有辦法的吧？你一定有，隻要你告訴我，我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辦到的。”墨染眼神急切。
老者又捋了下白胡子，搖頭道：“如今妃嫣肉身已毀，靈魂本該毀滅，但因她的身份特殊，靈魂之力還留存在這萬靈時空，我可以將她的靈魂收集起來，再尋一肉身將她重塑。”
“她肉身已毀，魂魄離體，如今肉身成了這女嬰，五靈之魂真的還能寄存於別的肉身？”墨染表示懷疑，並非是懷疑智者，而是擔憂成功率。
要明白，靈魂入體重塑一旦失敗，那隻會讓靈魂消逝地更快。
老者笑了笑：“妃嫣來這萬靈時空，雖是自己穿來的，可是她肉身本就是奪舍來的，並非是自己的真身，為了她能夠融入這個身子，我還給她喂下了黑金丹，本就為她靈魂脫體打下了基礎。”
“這麼說！”墨染心頭一喜：“如此說來，這女嬰其實並非是她的肉身？”
“不錯，萬事皆因果，奪來的舍自當是要還的，如今這女嬰成了你們二人的結合，將來必受磨難，挺過便是福。”老者說罷，右手一揮，那團發光的女嬰便不見了。
“老者你？”墨染一驚。
“從哪裏來的，我便還回哪裏去，萬靈時空因為你們顛倒了是非，如今這名女嬰定能從頭再來，將這萬靈時空打理好的。”老者笑笑：“你想救妃嫣，我能幫你，可我不會無條件下幫你，你可有心理準備？”
“您盡管說，隻要我辦得到。”墨染堅定道。
“上界要鏟除你，你的存在對上界來說是一種危險，對下界來說是亦是如此。之前，你一步一步地想奪回自己的力量，如今若是我答應幫你再造妃嫣之身，你是否能為了她放下你的執念？讓我將你的能力分成數個，分別壓製在數個時空之內。”
“如果這麼做了，我會怎麼樣？我還會是我麼？”墨染問。
“你自然是你，隻是你將再也無法對抗任何人，你雖有不平凡的身份，但是注定再也無法成為魔君，也許你會任人宰割，也許你會跌沛流離，有很多種可能。”老者說完，頓了頓問：“你是否願意為了她，犧牲掉自己的力量，自己的權利？”
“好，我答應你，你動手！”墨染昂頭閉眼。
“你先別答應得那麼快，你為她做如此犧牲，她在塑金身後可是不會知道的，甚至不會記得你，而你的平凡，未必還能與她有交集，既是如此你也願意？”老者忽然放眼遠眺：“問這世界之情，又有多少能夠長長久久？無數的輪回，情便是債。”
墨染幽幽睜眼，笑道：“不為長久，隻因曾有，已知足。”
其實，到現在，才明白，在一起固然好，但是在毀滅的麵前，她還能活著比在一起好，隻要活著那便是有希望，隻要還存在，那便還有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