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消失,蝶夢看到自己赤裸裸的站在空中,靦腆的一笑,從臨平手中飛出一套黑色的衣袍,一陣光華流轉,便穿在蝶夢身上。
蝶夢飛到臨平身邊,幾人緩緩向著客棧走去。
身後的女修排滿了一條街。
蝶夢緩步走在最前邊,嫣然與臨平在蝶夢的左後方,青苗與紫影走在蝶夢的右後方,木風一人走在蝶夢的正後方,離前邊幾人相差了有一段距離,木風雙手搭在腦後,低著頭讓長長的的頭發遮住目光,左右踩著步子,搖搖晃晃看起來若一個醉漢一般。
兩個月的時間,宋城的凡人早已如蝗蟲過境一般,又或是如風雨欲來群鳥散盡一般,早早的逃離宋城,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凡人看著宋城這段時間不斷到來修士,他們清楚,這裏將要發生什麼盡管這裏還什麼也沒有發生,但誰也不能保證這裏什麼都要不會發生。
街道上滿是散落的被遺棄的用來裝物品的簍子,散落的布匹,爛菜葉以及腐爛的水果。客棧的門上落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蝶夢輕輕的推開落滿灰塵的木門,木門發出“吱吱呀呀”的**,一股灰塵隨著木門的緩緩打開而紛飛四濺,灰塵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繞過眾人,像擰成一股繩一般,打在木風低著的頭上,散落在披著的的頭發上,散落在木風斑斑點點的長袍上,木風依舊低著頭,跟著眾人走進了客棧,依舊低著頭坐在椅子上,眾人的聲音如風滑過木風的耳廓邊,沒有一絲一點可以鑽進木風的耳朵。
眾人好像注意到一直低著頭沒有說活的木風一般,紫影剛剛想說什麼,看著大師兄微笑著搖頭,便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看著低頭不語的木風,大家麵麵相覷,沒有人知道木風在想些什麼,也許是木風看著大師兄突破道境,有了感悟呢,雖然這隻是大家的猜測,但誰也不願意打斷木風。
幾人就這樣安靜的坐著,屋內的安靜襯托出屋外的吵鬧。男修士,女修飾,兩個一對,四五個一撮,十幾個一堆,嘰嘰喳喳,吵吵鬧鬧,不斷的談論著今天的主角:“一道觀”的大師兄蝶夢公子。談論的內容有:男修士的羨慕,嫉妒,女修飾的崇拜,愛慕,當然,也有那蝶夢來戲弄身邊的女修的。
客棧外人聲鼎沸,客棧內安安靜靜,和客棧一樣安靜的還有站在離客棧不遠處的一座閣樓上的將手背在身後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客棧的一個約莫十七八歲,穿著一襲長袍的青年。在青年的身後,一個約莫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衣著華麗,神色淡漠的坐在椅子上喝茶。
“先生,你如何看”站著的看著客棧的青年沒有轉過身,依舊背著手站在閣樓的窗戶前,眼睛微微的眯著,有光華閃爍”。
“此子不凡,能在道境觸到一道秩序神鏈的人,在這西州,幾萬年來,隻此子一人”青年身後的男子雖然語氣說的很緩,但語氣間依舊有股掩飾不住的激動,仿佛見著寶貝一般。聽著男子語氣中的激動,站在窗前的青年轉過身來,笑吟吟的看著喝茶的男子,輕聲說道:“看來先生是起了惜才的心,倒也是,見了這等奇才,難怪先生竟然難得的有些失態”。
男子哈哈大笑,笑道:“難道公子不是嗎,有了這等左膀右臂,豈不甚好”青年呀大笑起來,隻不過笑的很是輕柔,青年走到男子的身邊,茶壺中的水像是被什麼牽引一般,連成一道銀線,在水杯中慢慢的盤成一盤。青年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笑著說:“既然先生惜才,還不趕快將那個小子收了,我可聽說煙霞福地的先生的老情人帶著她侄女也來到了宋城,搞不好要是先生老情人捷足先登,下次見麵,先生恐怕又少不了被嘲弄一番”青年身後的男子笑了,隻不過是那種皮笑肉不笑,白皙的麵龐陣陣紅暈,有些尷尬的說道:“公子又那小生消遣了,小生與那婆娘沒有半點關係”。聽著男子的話語,青年隻是一笑,沒有說什麼。
“隻是,那少年是夫子的弟子,夫子未必會同意”那男子麵帶猶豫之色,顯然對他口中的夫子很是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