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兒跟著柳妝在這避風穀裏隱居了半個月,一次也沒有表達過想要回家的意思,反而迷上了在草地上打滾的遊戲。
找到一個低矮、和緩的小坡,然後往下滾。
“哈哈!娘親!再來!”
小家夥沉迷在這種樂趣裏不可自拔。
柳妝正坐在草地上展開一封信,這是鐵母寫給她的。鐵母說彩虹兒快要過一周歲生日了,抓周是人生中一件大事,她和鐵父都不想錯過彩虹兒的周歲,要麼讓彩虹兒回鐵府,要麼她和鐵父一起趕來避風穀,不過鐵夜光也挺想彩虹兒了,他也想來避風穀,但是估計脫不開身。
彩虹兒走路的時候總是摔跤,他幹脆爬到柳妝的身邊,然後屁股一坐,小手一伸、一抓,信紙頓時“嘶啦”一聲,裂成了兩半。
柳妝嚴肅地低頭看向他,偏偏他還是一副“我很有理,是娘親先不理我,是娘親錯了”的倔強小模樣。
母子倆對峙一小會兒,柳妝終於繃不住臉,先笑了出來,但還是輕輕地拍了拍彩虹兒的小手,以示懲罰。
不痛不癢,彩虹兒沒有哭,但是嘟起了小臉,不樂意。
柳妝把他抱起來,放到腿上,道:“彩虹兒想祖父和祖母了嗎?明天就回去了。”
看完鐵母寫的信之後,柳妝已經有了決定。畢竟鐵家情況特殊,內宅少不了鐵母,外院少不了鐵夜光,與其讓鐵父、鐵母和鐵夜光遷就彩虹兒,不如她和鐵燒雲帶彩虹兒回去。
何況她離不開鐵燒雲和彩虹兒,她可以隱居,但是讓鐵燒雲和彩虹兒隱居顯然不現實。這半個月的清靜無憂日子已經算是她得到的禮物了!
“不!”小家夥說得擲地有聲。
“這裏很好玩,舍不得走了呀?”柳妝和小家夥臉貼臉,輕聲地問。
“嗯!”彩虹兒又回答得很肯定,還配合地點頭。
這裏有鳥語花香,有打滾的草地,有很多聽得懂人話的好玩的動物,整個藥穀都是他的遊樂場,而且娘親一整天都陪著他玩耍,爹爹陪他的時候也更多了,還有很多好玩的爺爺和伯伯都喜歡他,他喜歡這裏。
他玩柳妝手指的時候,驚喜地發現柳妝用青草編了兩個戒指,他把其中一個戒指戴到自己的小胖手上,把另一個給柳妝戴上,雖然動作笨拙,但是小手軟軟的、暖暖的。
柳妝沒再勸他,反正明天肯定會要走的,即使彩虹兒堅決反對,也沒用!不如讓他無憂無慮地多開心半天。
這時,鐵燒雲提著一籃子小點心、切好的瓜果和熱羊奶朝他們走過來。
人還未到,香氣先到了!
柳妝連忙站起來,朝他迎過去,笑問:“燒餅,這些是從金伯伯那裏拿來的嗎?”
“嗯。”鐵燒雲見柳妝一副很有胃口的樣子,不由得翹起了嘴角,走到柳妝剛才坐的地方,鋪開一塊雪白的方布,再把籃子放下。
彩虹兒心急地放棄了走路,直接爬到鐵燒雲的腳旁,仰起笑臉,抓住鐵燒雲的褲子。“爹爹,抱!”
鐵燒雲低下頭,挑起眉,表情有點一言難盡,不知是不是在嫌棄這個越來越像爬行動物、越來越愛打滾的兒子。
柳妝已經坐下來開吃了,左手拿筷子插魚丸,右手拿蔥花雞蛋餅,左一口,右一口,表情滿足極了。
鐵燒雲也盤腿坐下來,把彩虹兒放到腿上,然後喂他喝羊奶。
“燒餅,你也收到家書了吧,我們明天回家去吧!”
“好。”鐵燒雲沒有反對。
柳妝忽然有點憂愁,因為明天離開這裏之後,不知還會不會回來,不知要過多久才回來。這裏的人為了歡迎他們而辦了一次熱鬧的聚餐,他們如果靜靜地走了,不帶走一片雲彩,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柳妝提議道:“燒餅,今晚我們做東吧!請大家吃喝玩樂一次,畢竟明天我們就走了。”
“好。”鐵燒雲平靜地道:“我派人去邀請和置辦東西,你別操心。”
柳妝眉開眼笑地道:“我不打算操心,我隻要陪彩虹兒玩就行了。”
事實上,她打算教彩虹兒表演個節目,保證避風穀裏的人都會樂翻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