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國父屬於自願禪位,所以百姓們的反對之聲並不強烈,不過新的君王要來了,這對他們來說意味著要變天了,在議論紛紛中多多少少還是流露著擔心的,怕新君王會是昏君或者暴君,畢竟百姓們對鐵夜光的統治是比較滿意的,而且經過了十幾年安居樂業的生活,他們已經習慣了鐵夜光的統治,現在百姓們的心理就跟膽小又念舊的人舍不得挪窩差不多。
因此,百姓們雖然沒怎麼反對,但還處在觀望之中。
與千千萬萬的百姓們不同,朝廷的文武官員們雖然隻是少數人,但他們的手中卻掌握著讓百姓們望塵莫及的權力。文武百官們如果反對起來,在短期內效果會比千千萬萬的百姓們的反對更直接、有效,不過他們也沒怎麼反對,原因有兩個。
用冠冕堂皇的說法來說,文武官員們眼見著鐵夜光既斷手又殘腳,覺得鐵夜光已經失去了上天的庇佑,已經不是上天指定的君王了。朝廷和百姓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祈禱風調雨順,哪來的風?哪來的雨?不都是上天賜予的嗎?一個不被老天爺喜愛的君王是對國運不利的,不利於風調雨順和糧食大豐收。這些話成了官員們近期最愛掛在嘴邊的支持禪位的理由,這些話聽起來讓他們顯得多麼地憂國憂民,多麼地明智啊!至少他們自己是這麼欣賞自己的!
用“不憚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的說法來說,文武官員們的心態早就和當初剛歸順鐵夜光時不一樣了,當初是崇拜,後來就變成了越來越受不了鐵夜光的霸道,因為通過鐵夜光那雙睿智而略含嘲諷笑意的眸子,他們常常覺得自己是個傻子或者無能的人,找不到當官的成就感,因為風頭都被鐵夜光給搶走了。如果把寶座上的鐵夜光換成一個少年君王,那情況就不一樣了!顯然,少年君王比老謀深算的鐵夜光要容易掌控得多,不少文武官員們已經在心裏躍躍欲試了,仿佛已經看見了當官很威風的曙光。最威風的官是怎樣的?那當然是讓君王乖乖聽話的官兒啊!這種陰暗而野心勃勃的心理在文武官員中是真實存在的,而且他們在腦中想象著大不敬的事,可是表麵上卻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的。即使鐵夜光懷疑他們不老實,也無法定他們的罪,因為抓不到實實在在的證據。
真正反對強烈的是除了鐵夜光以外的其餘鐵家人,不過鐵夜光在這件事上做到了真真正正的強勢,連鐵父和鐵母的意見也不聽取,導致其餘鐵家人想采取緩兵之計都不成。鐵家人雖然強烈反對了,但禪位的事情還是塵埃落定了。
對剛登基的彩虹兒來說,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戰開始了,他過上了每天都要鬥智鬥勇的生活,而且和他鬥的不止一個人,而是一大群人。
官員們麵對少年君王彩虹兒時,簡直就像打了雞血一般,也有點兒像報仇雪恨,畢竟他們之前被鐵夜光打壓了那麼久。
如此一來,輔政的鐵父和鐵燒雲過得並不比彩虹兒輕鬆,甚至還有臣子試圖在鐵燒雲和彩虹兒之間挑撥離間,因為有些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所有人都覬覦皇位,認為鐵燒雲肯定不甘心對兒子俯首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