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時,裴元吉身體向著霍都的身子一撞如同兩張紙板貼在一起向身後疾速退去,如同被秋風掃落的葉片。
耳邊呼嘯的風聲響起,身邊不時閃過飄落或彈起的身影。
“霍將軍,我們是不是飛向天堂。”裴元吉感到裸露在外的肌膚緊緊的繃著,這是他從來沒感受過的速度,這是死亡的速度,不管他們撞到哪裏都會粉身碎骨。
突然間,他們的眼前出現幾具無頭的屍首,那頸項處正在向外噴出一股股透著熱氣的鮮血……
眼前愈來愈遠的完美男人在這鮮血的映照下瞬間變得猙獰起來。
他們感到在空中的速度慢了下來,隨著那噴濺出鮮血無頭顱的屍首不斷的出現,他們的後背被一隻手掌一頂,安然落在地下。
“霍將軍,元吉,你們沒事吧。”霍都一聽這聲音,轉過身來一看,用手掌托著他們身體的是軍師徐宏。
裴元吉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能安然落地,他現在還是驚魂未定,傻傻的看著徐宏,雙唇還在不停的抖著,他想要說聲感謝的話還是說不出口。
徐宏隨手從邊上拉過兩匹馬來,扶著他們上了馬。
在這裏,地上現在躺著的全是橫七豎八的屍體,戰場上全是無主的戰馬,隻要你想,馬就隨你挑。
就在戰馬剛剛邁開前蹄時,身後就傳來山崩地裂般的聲音,無數碎片在身邊濺起。
曙光在地平線上顯露出她那迷人的色彩,映出大漠嫵媚的豐姿。
從遠處疾馳而來的裴元吉突然從馬背上滾落在沙地上。
從傍晚到淩晨,他在馬背上狂奔了這麼久,再加上他為霍都擋上幾次巫王擊出的真氣,他已是疲憊不堪。
霍都一見裴元吉落馬,急忙折了回來。
此時,徐宏也已趕將過來。
霍都跟徐宏同時躍下馬背,看到落地的裴元吉現已是雙目緊閉,臉色蒼白。
徐宏對著裴元吉的脈博一探對霍都說道:“霍將軍,元吉他隻是疲勞過度,幾度受到刺激,沒什麼大礙,讓他休息下便會好轉的。”
說罷,徐宏取下馬背上的水袋,向他嘴裏灌入幾口水,讓他平躺著。
“徐宏,我知道是你救了我們,可是那刎頸取血的手段也是太殘忍了。”霍都想著那時的情景還是心有不忍,那些畢竟是自己的部下。
“霍將軍,我知道你體恤下屬,在生死攸關時,我隻得權衡利弊,那是唯的選擇,而那選擇也是不得已為之,雖然我曾聽說過‘西域巫王,熱血可破’想不到還真是歪打正著,不然,你我也已橫屍大漠了。”
“西域巫王?”霍都脫口而出。
“霍將軍,你有所不知,我師承天山清仙觀,我師父乃是聞名天下的清仙道長,他不僅精通天文地理,還懂周易,對天下奇門邪派頗有研究,他曾跟我提到過西域有一門奇詭的邪術,就是利用人的魂魄化成幻像。那就是西域獨有的巫術,我一見到那不斷出現的黑影猜測應該就是師父所說的巫術,能在短時間內化成那麼多的幻像,那非屬巫王不可。”說到此處,徐宏停頓了下,思索一番,接著說道:“那時我想到師父曾說過,魄是至陰之精華,而魂又是至陽之物,一時想不透那遍地的鮮血卻對那些幻像毫無影響,突然間看到那些幻像對噴湧而出的鮮血竟有瞬間的遲滯表現,才鬥膽用殘忍的手段,因為頸項處的血脈是最富有張力,自然是噴濺距離最遠,才可以起到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