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院落,第一眼就能看到蜿蜒的青石路和一座木橋,兩側都是池塘,不過在這寒冷的季節,池水都已經結冰。在木橋的另一端,有一座石亭,裏麵擺放著一個石桌和四個石凳。
四周全都是掛著青石雕刻出的石頭燈籠,裏麵燃放著蠟燭。雖然蠟燭光昏暗,可一旦數量躲起來,卻也是足夠明亮,如果是每晚都這樣燃燒,恐怕單單蠟燭都是一筆不菲的消費。
走進石亭,葉淩就看到石桌上刻著一個棋盤,上麵落下了近百顆棋子,葉淩並不懂,所以也看不出誰好誰壞,更看不出哪裏像雁。但為了不顯得自己沒有文化,葉淩沒有問,繼續跟著朱張往前走。
再往前,則是一座座的小院落,門口掛著蠟燭照亮四周。
朱張走進第三座院落,輕輕敲門,恭聲說:“葉先生,葉淩來了。”
“恩。”
朱張推開門,笑著說:“葉先生,你進去吧,他在裏麵等著。”
葉淩點頭,剛要進去,此時餘青雉卻要下來,葉淩放下她,兩人牽著手走進木屋內。
木屋並不大,一共三間的模樣,能夠一次看個通透,中央是客廳,空蕩的一片,除了一個長條矮桌什麼都沒有。另一側有一張床,是睡覺的地方,另一側則是書房模樣,而葉天河就在裏麵等著。
兩人緩緩上前,葉天河也並未起身迎接,麵前擺放著三個茶杯,此時房間裏是茶香四溢。
“坐。”
雖然見過一次,但葉淩和他並沒有說過什麼話,對於自己這個救了他女兒命的救命恩人他也沒有顯的有多麼的熱情,甚至還有些冷淡,拒人千裏之外。
兩人坐下,餘青雉跟個小大人一樣,奶聲奶氣的喊了一句:“葉叔叔好。”
“恩,青雉也來了呀,來,新年快樂,這是給你的壓歲錢,可要收好啊。”說著,葉天河從一旁拿出一個木製的盒子,遞了過去。
“謝謝葉叔叔,不過媽媽說,不然青雉接受別人的禮物,所以青雉不能要……”
“哈哈哈,真是懂事的孩子,乖,來收著,別人的東西可以不要,但是叔叔的,一定得要。”說著,就把盒子放在了麵前。
葉淩麵無表情,等兩人說完了話,這才開口:“您現在把我叫到這裏來,是想和我說什麼?”
“你來燕京,是什麼目的我不去管。但是演唱會……你不能去。“
葉天河的話就如同比外麵的寒風還要寒冷一些,冷的入人骨髓,由內而外冒著寒氣。葉淩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卻並未發作,而是端茶喝了一口,暖了暖身體,說:“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葉天河似乎很少被人問為什麼,撇了一眼,隨後說:“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幫你壓下去,今晚回花城,以後不準來京北。”
“憑什麼?”
葉天河放下手中的茶杯,臉色微寒儼然是怒了,很少有人能當著他的麵蔑視他的權威。更別說像葉淩一樣,一個為什麼,一個憑什麼。
“憑我是葉勝雪的父親……“
“嗬嗬。”葉淩笑了起來,隨後搖頭說:“你是她父親又如何,你是我父親嗎,你能遏製我的行為嗎?我原本以為,像你這種人怎麼說也能顧忌一下情分,但沒想到,是這種過河拆橋的人。”
“情分?什麼情分?”
葉天河也跟著笑了起來,說:“我和你之間有什麼情分可言,你是說,幾個月前,害我的女兒身陷險境,而你拚盡全力護了她的周全?姓葉的,這件事,我沒有和你計較就已經是看在了情分上,明白嗎?”
“噢。青雉,我們走。”
葉淩不想和這種人爭吵,有些事情,說到一個點上就已經足夠了,再過多的計較無非是傷了自己的身體,與其這樣,還不如說轉身就走,少和這種人過多的糾纏,才是正解。
葉天河並未阻攔,但葉淩走到門口時,朱張卻攔在門口,依舊是那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葉淩絲毫不懼,上前直接和他撞了個滿懷。
朱張往後退了兩步,麵色微白,正要有所動作的時候,餘青雉此時站了出來,老氣橫秋的說:“葉淩是我家的客人,就算葉叔叔你再有不滿,也得問過我爺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