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少年獨行】(1 / 2)

十萬大山彎彎折折地走過通天界,而在北地的祁連山脈亦是其一支分脈。雖不似十萬大山主脈靈氣化液凝晶那般仙境。但靈氣盎然,實屬難言可貴的福地洞天。

連山劍閣便是坐落於此,作為北地夏王朝劍道大派,幾乎將祁連山脈整座占據了,充分說明了其實力雄厚。畢竟能夠占據這麼一大片修士樂土,沒有幾分實力那能守住。

清晨,在聽劍穀之中的演武場裏麵。當晨光熹微,東方未明之時。

於此處,一聲接著一聲帶著年輕和青春特有的朝氣呼喊,連綿不斷的演武聲很快將天地下的初晨寧靜給有力地打破了。

聽劍穀,作為連山劍閣試煉弟子的居住修煉之地,每一天的清晨都是如此熱鬧,作為北地夏王朝有著赫赫聲名的劍道門派,兩年一開山門,廣收王庭治下的各地修煉種子。每一屆的聽劍穀試煉弟子都有成千數萬名有誌少年,然每一年能達標進入外門者,百不存十。

演武場上,迎著晨風微微習習,無數個年齡約莫在十五六左右的少年們正演練著一套連山劍閣最為基礎的劍法,聽劍九法。

此為連山劍閣試煉弟子唯一能接觸的修煉手段,雖不是離凡級術法,但也是不容外傳的秘籍。

修煉一途,乃需錘煉自身肉-體,通力之極限,方有氣感生。初為通玄之境,亦為修士第一境。

演武場上無數個少年們揮舞著沉重的鐵劍,期間動作整齊,絲毫不見任何一人有淩亂之意。有甚者,或者修煉這套聽劍九法以致極深境界,竟是不時揮舞鐵劍時,有淩厲的劍風嘶嘶響徹,似欲將麵前空間割裂開去的模樣。

“那人莫不是葉河圖,葉師兄?!”演武場南側一個黑色武服勁裝少年忽地便是揮劍餘光中,瞧見了一個曾經熟悉,卻是許久不曾露麵的人物!當下,他便是驚訝地出聲了。

“真是他啊,不過他來這裏幹甚?”有好奇者出言。

“我等修煉天賦不佳,然有一線仙機,而他曾為修煉天驕,如今卻是個無法進階修士的廢物,這等落差,要是我還真是撐不住啊。”更有歎息者搖頭無奈。

“哎,倒是可惜了葉河圖那身修煉天賦,若不是兩個月之前那場奇異天火異象,修士之境必是其囊中之物啊。”這是科普黨斷言。

“修士一途乃逆天行,比葉河圖更璀璨的傷仲永皆是有之,堅持到底方為我輩之道,至於那葉河圖,一過氣天驕,廢物而已,管他作甚?!”有羨慕嫉妒恨者。

“嘿嘿,一場天火異象大家都無事安然,隻他葉河圖廢了,定是他自取的,修士一途在乎爭,如今又少一強敵,豈不樂哉?”更有揶揄嘲諷者。

演武場一側的少年竟是因此而無心晨時演武了,當然了,這也和演武時辰已到有關。草草了結了今日功課,他們就好似看好戲般,就這般看著從演武場一側門口緩步進來的葉河圖。

期間有籲歎不已者,無奈歎息者,當然也有幸災樂禍者,與嘲諷揶揄之人。

葉河圖,曾經的聽劍穀有數的修煉天才,居然在兩個月前某一夜衝擊通玄境之時,因一場天火異象受重傷,後經一外門長老查看,斷言其已然無繼續修行之必要,大抵言下之意,便是他葉河圖廢了。

葉河圖抬頭漠視前方,緩緩踱步前進。他身側演武場裏那些少年們的話語,他是聽到了,但這又如何?

嘴角勾勒出似有似無的一抹笑意,這類揶揄或嘲諷的嘴臉,在這幾月中的人情冷暖中,他已經逐漸習慣了。“管它作甚?!世人謗我憐我又如何,我自獨行,又何須理會他人之多言?”

葉河圖走進演武場後,並沒有停下片刻,反而是一步一步踏實地穿過演了這裏,朝著不遠處另一出口走了出去。沒有大步流星的豪邁,沒有步步以趨的不安,有的隻是一片坦然而已。

而在其他人麵前,在這群存著各種各樣心思的同輩人眼中,葉河圖是孤獨地從他們麵前走遠了,唯一留給便是那道落寞孤寂的蕭瑟背影罷了。

“哎……”不知是誰長歎了一聲,而後,再無其他。畢竟葉河圖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過眼煙雲般的沿途風景罷了,除此之外,再者便是幾分歎息或者揶揄的談資笑料。

“修煉天才,天驕弟子?!我身無他物,唯有赤誠心。”

葉河圖走得很是從容,他每一步都是踏實,他每一步都是很隨意。心中默然泛著思緒:“縱然天驕之姿已是過去,而我如今不過是在他人眼中,甚至是不可能突破通玄境的廢物?但這些都是他人人雲亦雲而已,如今與我,尚有有一線仙機。天眷與我,此時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