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有時候很奇怪,它就像一個惡作劇的孩子,調皮的安排著每一個人的人生。
自從那天之後,衛苓和歐澈之間的關係變得很曖昧,她們會在一起上床,卻絕口不提愛。
衛苓卑微的想,如果那個想要得到她肉體的男人是歐澈的話,她不會太介意,誰讓她愛他,已經愛到深入骨髓了呢。
可當兩個月後的某一天,當她從醫生的口中得知自己已經懷了歐澈孩子的時候,原來那種卑微的隻想陪在他身邊的想法,突然變得有些想要得寸進尺。
“什麼?你說你懷了我的孩子?”
當她帶著幾分期冀心態把這個事實告訴給歐澈時,對方很是震驚的從床上坐起身。
臉上沒有所謂的喜悅和快樂,反而有著無以言表的沉重。
“有沒有搞錯,我和妮妮的婚禮已經定好在下個月的十號,你現在突然告訴我你有了我的孩子,難道你想利用這個孩子來做名正言順的歐太太?”
當這種話從歐澈的口中說出來後,衛苓終於如願以償的聽到自己心髒碎裂的聲音。
她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她愛了快十年的男人。
從他雙目失明的那一刻起,他承諾過愛她娶她,甚至向她承諾過一輩子。
可當她帶著期冀的心態出現在他麵前時,他不但已經將從前那個她化名為小喬的女孩忘得一幹二淨之外,還能如此殘忍的,用一種她是垃圾的態度來傷害她。
衛苓以為自己會哭,可兩人的目光對視了足有五分鍾之久後,她淡淡笑開,搖了搖頭,用一種連自己也覺得很絕望的語氣說:“原來你竟能對我殘忍到這種地步。”
歐澈沉默了。
他現在的心情很複雜,在周妮妮和他父母的雙重逼迫之下,他不得不盡早完成兩人之間的婚禮。
可心底的那個角落,始終停留著當年小喬的影像。
他很清楚自己之所以一直不想和周妮妮結婚,完全是為了小喬。
可是自從他的視覺恢複之後,小喬這個人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無論他用任何方法也無法找到關於她的消息。
曾經被他一直戴在身邊的那塊貓眼石戒指就是兩人之間最好的證物,可當他將這個消息放出去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不停的有女人拿著假冒的貓眼石戒指出現在他麵前,來爭取他的垂愛。
日子久了,他不得不停止這種毫無意義的尋找,可小喬……那個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給予他溫暖的女孩,卻永遠也不可能被他遺忘。
或許在某些方麵,他覺得衛苓和小喬很像,可他並不想把她當成小喬的替代品,因為在他的心底,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取代小喬的地位。
衛苓懷了自己孩子這件事很讓他震驚,他完全沒有做爸爸的喜悅,有的,隻是連他自己也無法形容的錯愕和矛盾。
矛盾的起因就是,直到現在為止,他都無法看清,自己對衛苓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態。
“總之,這個孩子,你先打下去吧。”
有那麼一瞬間,歐澈從衛苓的臉上,看到了一種近乎於支離破碎的絕望。
直到她離開很久之後,他還能聽到她留給自己的那句話:“歐澈,早晚有一天,你會為你的殘忍而付出巨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