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祭奠(1 / 1)

在得到了喬爺爺和喬奶奶的準許之後,喬然心情很激動,但是又有一些些許的放鬆。

這麼多年了,自己終於有勇氣可以再次麵對媽媽的離開了。從3歲開始到現在12年的時間裏,每年到媽媽忌日的時候,自己都是悄悄的一個人在房間抱著媽媽的遺像痛哭,每次回想起媽媽離開的畫麵自己還是很難接受。然後便會在疲憊不堪中睡去,可又會沒有例外的做噩夢。除了不想麵對媽媽的離開之外,喬然還有一個沒有去祭拜的原因是她的潛意識裏一直不想承認媽媽已經離她遠去了,也可以說是她不敢承認媽媽就以一個這樣的方式離開了自己。所以,她原本是想當自己為媽媽報仇之後再去光明正大的看她的。

第二天一大早,喬然在張東的陪伴下來到了專屬的墓地。吩咐了張東留在原地等她,喬然一個人上山了。雖然從來都沒有來過,但是喬然卻一點兒都不陌生。她對於墓地的方位以及媽媽墓碑的位置都是一清二楚的。就這麼徑直的來到了媽媽的麵前。

喬然看著媽媽的臉龐還是記憶中慈祥的模樣,喬然笑了。然後慢慢的跪下,為李曉婉獻上了一束紫色康乃馨,溫馨。紫色是李曉婉生前最喜歡的顏色,而康乃馨則是表達了喬然對她的一番愛。她不想送菊花,因為喬然明白媽媽肯定不喜歡。

喬然沒有想到自己此刻的心情會是這麼的平靜,因為她知道這麼所年以來,李曉婉的離開已經差不多成為了自己的心魔,這也是後來自己發生車禍、以及不願意接受心理治療的最大原因。她對自己認知太清楚了,可是就是這種自我剖析的很徹底的人,往往更難治愈。這就類似往往活的越明白的人,活的越痛苦。

“媽媽,你還好麼?”喬然一邊梳理著李曉婉的墓一邊聊天,至始都保持跪著。

“我很想你。可是又很少夢見你。

我還記得小時候你抱著我的樣子,將小小的我捧在你的懷裏,眼睛隻注視著我,就好似我是這世界上唯一的珍寶一樣。這是我從未體會過的母愛,這也是我一直奢望的東西。當我得到的時候,我特別的珍惜,我快樂的體會和你在一塊的每一個時光。剛開始,這幸福的感覺就像是偷來的一樣,讓我覺得不真實。可是當您走了的時候,我又陷入了比之前更為痛苦的循環。

媽媽,我...是一個帶著前世記憶的小孩。我知道,您不會嫌棄我的,是吧。為此我也很痛苦,為什麼我就不能平平凡凡、簡簡單單的過一生呢。在剛剛出生的時候,我想擁有這麼幸福的一個家,我隻要平安就好了,就這樣吧,我也沒有什麼太大的追求,可是,可是......

我這麼些年都沒有來看你,你會恨我麼?媽媽,不要恨我,好不好...然然錯了,然然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

喬然開始在墓前和李曉婉吐露自己的心事,開始回憶童年的點點滴滴,雖然隻有3年,可是這些美好對於喬然而言就像是最寶貴的禮物一樣,怎麼數都數不完,每一分、每一秒都包含了無盡的思念。

不知是什麼時候,天空慢慢的飄起了小雨,但是喬然卻絲毫沒有感覺,還是那麼倔強的跪著,還是在那兒慢慢的訴說著,就好似當年的那個葬禮...不知是不是體力不支的緣故,喬然竟然慢慢的睡過去了,又做起了那個夢,那個有媽媽,有前世爺爺的夢。夢中她回到了前世山村裏的那棟小木房,那是她的家。好似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召喚著她一樣。

顧彧今天過來是祭奠自己的一個兄弟,那是...就當自己下山要走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邊呢?不知不覺的走近之後,竟然真的是喬然,她現在的狀況似乎不對。

走近她,是睡著了麼?她好像哭了?真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女孩兒。

“然然,然然...”顧彧蹲下來為喬然遮住細雨,呼喚她。

喬然漸漸的轉醒了,看到顧彧竟然有刹那的失神。“你怎麼在這兒?”

“我過來看個戰友。”顧彧說,“這是阿姨吧。”看向李曉婉的相片。

“嗯,我媽媽。”

“嗯...很漂亮。”顧彧好似有些話想說但是最終沒有說出來。“雨要下大了,走麼?”

喬然看了一眼媽媽,說:“好。”

來到山腳下的時候,兩人分開了,在回去的車上,張東問喬然:“剛才那小夥子是叫顧彧麼?”

“嗯。”喬然很驚訝張叔叔竟然認識顧彧,但是現在心情沉重也沒有想要發問的欲望。

“一個不可思議的人。”好似是聽到了張叔叔的一句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