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爺,你這樣拖著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我們用兩套同等平米的房子來換你這套房如何?”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對著那個坐在那棟樓門口死不讓路的老頭道。
而在那個年輕人的身後,搬家公司一邊看著笑話,一邊指指點點,“都兩套房子了,這個老頭還不滿足,這世道啊!”
“要是能用三套房子解決問題,為什麼不要?一套房子就是一輩子的積蓄,就是用來收租金這下半輩子也不愁吃喝了。”另一個年輕人雖然說著這話,但表情還是如出一轍的鄙夷。
那個坐在單元樓門口的老頭搖頭,“不成,不成,就是十套房子也不成,這裏是我和我女兒的家,要是我把這個家買了,女兒回來找不到家怎麼辦?找不見她可能就真的不會回來了!”老頭死死的坐在門口,擋住搬家公司的人不讓他們進去。
“你女兒?就是那個高中一畢業就不管你死活的女兒?”那個年輕人淡道,“那種女兒還要她做什麼?”
“不許你侮辱我女兒!”一聽到這話,老頭紅了眼,“誰說我女兒從來都不管我了?我女兒小時候從能記事起就一直在照顧我,你們這些連飯都不會煮的混蛋,有什麼資格侮辱我女兒?況且我每個月都能收到女兒寄的一大筆生活費……”
他眼睛紅紅,當初都怪他,他為什麼要趕女兒出去。
這幾個年輕人被老頭的一陣怒吼嚇懵了,年輕人回過神,有些惱怒“那又怎樣,你到底搬不搬?”
“不搬,除非從我身體上踏過去!”這裏是他和她女兒全部的記憶,不能被別人破壞。
“看來敬酒不吃隻能吃罰酒了!”年輕人撓起袖子,打算把老人拖走。
老人骨瘦如柴的身子在他麵前顯得脆弱不堪。
“住手!”一個聲音傳來。
年輕人一愣,轉頭看,隻見他的眼睛都直了,那是一個宛如畫中的人,自成一道風景,精致的五官下,一對深沉的眸子帶著濃濃的冷意,可這冷意沒堅持多久就被自責所深深代替了。
老人回頭看,頓時老淚縱橫,“小雨……”
夜雨沒有哭,隻是走近扶起父親,“對不起……爸。”聲音帶著哽咽但是淚水怎麼也流不出。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人粗糙的手摸著女兒的臉頰。
“漂亮了,和你母親年輕時長的一模一樣。”
見到這一幕,幾人都不知如何是好,老板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必須在今天隻內把這最後一個釘子戶請出去,但看這樣子,自己們也不好再動武力。
畢竟這個女子氣質嚇的差點讓他以為是見到了自己的老板,到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其實還是有區別,老板的冷漠是一種高高在上,不怒而威的氣質。
而這個女子的氣質,更偏向於淡然,不在意,不在乎的,哪怕看他的眼神都是如同看一片空氣一般,他在想,到底會有誰能走進她的心裏?那種女人一般人誰能駕馭?
但隨即他回過神,一個糟老頭的女兒而已,能有多大能耐?估計是在哪裏混不下去了,才兩手空空的跑回來吧?
隻聽到一個聲音,“你們就是強遷隊?”聲音中帶著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