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隨便找了一家燒烤攤子,夜雨點了兩斤龍蝦,又從喊老板搬了一件啤酒擺在地下,隨後問道“你要吃什麼?”
楚洛搖頭他還不餓。
他看到夜雨姐一連開了五瓶啤酒,她喝酒的樣子到沒有那般優雅,一口氣咕嚕了半瓶,之後吃了一口小龍蝦。
“你想聽我說什麼?”夜雨有些微醺的眼睛道。
“什麼都可以。”楚洛有些擔憂的看著她。
有酒精刺激的夜雨和平時不太一樣,沒有了平時的淡漠和清冷,多了幾分真實,就好像突然從鏡子裏走出來了一般,可以讓人抓住……
“今天是我的生日,也是我母親的祭日,更是我和我前男友私奔的日子,你想聽那個?前男友?”夜雨語氣有些不著調,她看見自己提到前男友是,對方的表情依舊讓人心安。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和一個才見麵不久的大男孩一起喝酒。
可能是來到這個熟悉的城市,那從一下飛機就憋在胸口的悶氣,不得不在這個特殊的日子宣泄吧。
她一經出口就停不下來,一口接一口,不多時就喝了五瓶,雖然楚洛想製止,但是看著她越喝越清明的眼睛,他猶豫了,他知道她沒醉,她隻是想傾訴。
她是一個從小就沒有母親的女孩,父親把她一手帶大,從小就教育她要獨立,自主,不僅如此有些教育在他看來都有些過於殘忍了,一個那麼小的孩子能受得了那套說法?
後來在高中的時候她的叛逆期才遲遲到來,她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她為了他和父親翻臉,一氣之下她離家出走,每個人年輕的時候都有過犯錯的時候,她也一樣。
對於一般都小孩來說,所謂的離家出走隻是換一個地方花爸媽的錢,然後在沒錢的時候就屁滾尿流的回家了。
比如和她私奔的那個男孩,原本花言巧語說的義正言辭要和她永遠在一起,可是不到兩個星期,他就受不了和父母說了幾句好話就回家了,而她卻不一樣,她脾氣特別倔,又不願意認輸,這個她的事早就鬧得鄰裏都知道,就這麼回去肯定會被嘲笑的,她愛麵子,卻也不想就這麼回去。
於是一走就是八年。
而所以原因的發生就是在今天,一個會令她情緒失控的日子。
楚洛似乎能想象得到,一個還未成年的女孩心裏憋著一口氣,外出打工自學的情景,沒有憐憫,沒有可憐,有的隻是敬佩,還有絲絲溫柔。
喝完一件酒,她吐完之後,除了胃有些難受,但眼睛依舊神色清明,“老板結賬”,他知道今天過去她又會把自己藏的很深,深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她又開始吐了,而且越吐就越讓楚洛感到不對勁,因為他在裏麵看到了血絲。
而夜雨的臉色也是越發的蒼白,眉頭皺,很顯然是難受的厲害,手微微顫抖。
他連忙過去扶住她,“抱歉。”然後不管不顧的吧她攔腰抱起,偶然間他聽到小玲說過夜雨有胃病,但是當時沒怎麼在意,到現在他才知道,她的胃病竟是這般嚴重。
她的手指掐得發白,眼睛微閉,看得出來她此刻一定很疼“馬上就到醫院了。”楚洛安慰道,他自責的道,為何不問清楚,就擅自帶她來喝酒。
這都是老毛病了,這是她過去打工饑一頓飽一頓,烙下的病根,後來又由於工作性質,設計師,可不僅僅是在家裏畫畫圖就行,大部分時間還得到現場勘測以及和客戶商量溝通,這也意味著她的生活規律更加的不平衡,導致胃病加重。
不過平時她的自製力很好,就算胃疼也不會表現的很明顯,才使得他們沒有太過注意。
但這次,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壓不住了。
走進醫院,楚洛嘶啞著聲音,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了,但是急救室依舊燈火通明,兩個女護士看到病人來了,急急忙忙的推來單床,一個醫生看了兩眼症狀,便喊道,“病人大量胃出血。”
然後不由分說,就把她推去急救室。
楚洛也隻自己幫不上忙,坐在急症室門口的椅子上,此刻才想起要打電話給小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