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後_____
春日
一白衣少女獨坐窗下看書。一雙柳眉似蹙非蹙,水眸流轉。挽著隨常雲髻,頭上幾隻角形玉簪,除此之外,別無花朵。
片刻,玉手將書翻至另頁。寬大的紗衣袖口拂下,露出一段雪藕般玉碗,其皮膚白皙,光潔無瑕。腕上風血玉鐲,玲瓏蜀繡。可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姐!”另一女子推門而入,見我執書細看,一把搶上前來,撅嘴道:“又不去做秀才,天天看那麼多書作什麼?姐姐,眼下正值初春,外麵天氣甚好,我們去放紙鳶吧。”
我一聲輕笑,用手指戳戳她的頭,言:“你呀,整天滿腦袋都想著玩兒,昨天爹找先生給你留的功課你完成了嗎?”聽到這兒,月婉一屁股坐在地上,“先生留了那麼多的功課,哪裏是一天兩天能做完的啊?”看著她眸中神情由興奮轉為失望,我一聲長歎,放下書本,轉動早已酸痛的脖頸。言;“好了,別不開心了,我和你去。”
春天的日光灑在麵孔,使長久蒼白的臉頰也有了幾分血色。天地間大多是茵綠之色,我迎風而立,一襲白衣隨風舞動,似一美玉落入凡塵,逸致高雅。
月婉則是一身薔薇嫩粉,對於二五年華的孩子來說,是很嬌嫩的顏色。她眉宇見閃現著英氣,同樣亦有孩童的天真。
雖說我們是同胞姐妹,月瀾和月婉。但常人都說,我們不似親生姐妹:一個文弱嗜書若寶,一個直爽厭書弱敵;一個相貌傾城,琴技精湛、一個資質平平,琴技不同。也許,上天賦予二人的命運也會有著天壤之別吧?
雖說月婉活潑直爽口無遮攔,但也非常可愛。她手中的蝴蝶紙鳶,順風飄飛,片刻,便直插雲天……
我直直的立在那裏,看著月婉放飛那隻紙鳶。其實,時常出來活動活動,領略自然風光,也是一件愜意的事。
“呀,小姐,您怎麼在這裏吹風啊?老奴找了您半天了。”身後傳來宋媽的聲音,她將隨手帶來的羅裘披在我身上,不快的言:“二小姐怎麼能帶大小姐來野外呢?大小姐身子太弱了,禁不住風吹的。還有,每年春秋初至,大小姐的舊疾必犯,眼下若再病起來,可怎生是好?”月婉一聽,便開始生氣,把紙鳶線柄一丟,飛鳶離了人的控製,越飛越高,消失在茫茫天宇。
月婉更是不快,小眉頭緊皺,嘟著嘴大叫“宋媽,你來了真掃興。看,把我的紙鳶都氣跑了。姐姐又不是紙糊的,怎麼會風吹吹就倒?真是的,宋媽你老糊塗了吧。”言畢,便怒氣衝衝的盯著宋媽。
我揚起嘴角,泛出微笑,拉著月婉的手,對宋媽言:“宋媽,你別介意,月婉不過耍耍小孩子脾氣。”宋媽也賠禮,“都是老奴不好,惹二小姐生氣。”月婉一聲‘哼’,將頭扭過另一邊。我言:“出來有一陣子了,回吧”
一路上,她都悶悶不樂,我也不在意,無非是鬧鬧小性兒,也就罷了。
回府
剛進門,就有小廝請我去大廳,說是父母有事召見。
步入大廳,見父母端坐正位。“兒給爹娘請安,不知召兒前來,有何要事?”
母親放下茶盞,緩緩而言:“月瀾。下月十九是當朝太子的生辰,將在太子府中舉辦酒宴,太子對京中有名的人家都下了請帖。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我在一旁聽了疑惑不解“什麼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