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你隻管開你的車就行了,管哪門子的閑事?我看離開了你哥,你的膽子也顯肥了!”聽著張鐵強的牢騷,蘇春雪可不吃這一套。她剛想對她家的老二說一下事情的原委,這時候依曾悄悄的拉了一把蘇春雪的胳膊。
“大娘,剛才的話對別人可千萬不能說,要不依然可就成了咱們村的名人了,她回來了可不會輕饒我的!”對這蘇春雪的耳根,依曾悄悄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蘇春雪到嘴邊上的話就戛然而止了。
於是兩個人就把聲音放小,說起了依曾在省城裏的見聞,處於各種複雜的原因,對於這次自己到平川縣的這一次旅程,依曾卻是隻字未提。
不知不覺中,拖拉機在一路的顛簸中,已經快到了村口,從這裏向北望過去,龍馬河上那座通道依曾家養殖場的橋,已經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了。
“細妹子,你還是先回家吧!一會到了你五爺爺家,我告訴你奶奶和你爸,現在你哥可能在家看門的吧!聽說你家的養殖場已經快蓋完了!”蘇春雪對著依曾說,她剛把依曾帶回來的衣物一一都看過,還和依曾說好要照著其中某一件衣服的式樣,給她們家玉秀也做一件。
依曾當然是滿口答應了,大娘平時給她家幫過許多忙,這麼一點小事,自己還能不答應,隻是對這蘇春雪,她隻有謊稱這些衣服和東西,都是姑姑給買的。
到了橋邊,張鐵強把車慢了下來,依曾從車上跳了下去,蘇春雪幫著把東西都遞給她,然後依曾就和他們揮手告別。看著“噠噠噠”作響的拖拉機漸漸的遠去了,依曾這才拿起了物品,慢慢地登上了龍馬河上的這座小橋。
曾幾何時,這座小橋給她留下過許多歡樂和苦難。可這次回來卻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難道是自己和這裏的緣分要盡了嗎?依曾的心裏頓時多了一份惆悵和悲哀。
依著橋上的欄杆,依曾向河裏望去。這時正值三伏時分,今年又是個旱年,數伏以來,沒下過幾場透雨,田裏的莊稼和路邊的樹葉早已失去了那種青翠欲滴的綠色,變成了一種灰撲撲,毫無光澤的綠色。
現在正是用水的高潮,河水都被用作灌溉莊稼,原來滿滿清澈的河水,現在水淺的地方,大人站在裏麵也隻有半人深了。
“不知道家裏蓄水池裏的水是不是還夠用?”看著嚴重缺乏的水源,依曾的心裏猛然記掛起家裏的事情,看來自己的心還是和他們聯係在一起的,那裏能夠那麼容易就分的開?
即讓生活選擇了和自己開玩笑,那麼就讓自己坦然以待吧!看看自己的境遇還能糟糕到哪裏去?就讓該來的都來吧!就讓那該走的也都走吧!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於一個“緣”字。
也就是自己既然穿越到張鐵山家,自己的這一生一世中,就注定了和這一家的緣分是剪不斷的,既然是這樣,那麼自己還猶豫什麼?自己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隻要這家人對自己好,自己就要“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了。
想到這裏,依曾不再猶豫,大踏步的朝著橋下走去,向著自己那不算久別可又算是重逢的家走了過去。這時她的心情,真有些迫不及待得見到自己的家人了。
還離家裏老遠,就聽見家裏的那隻大黃狗“阿黃”興奮的叫聲,接著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嗬斥著阿黃,接著哥哥義剛的身影就在門邊閃現了。
“細妹子!”義剛一邊疾步朝這邊走過來,一邊嘴裏大聲的喊著。
“怪不得今天早上有一隻喜鵲在房後的樹上“喳喳”隻叫,奶奶說會有喜事臨門,果然今天細妹子就回來了!我還說怎麼“阿黃”發瘋似的隻叫喚,感情這家夥聽出你的腳步聲了!”義剛一邊幫著依曾拿東西,一邊嘴裏高興的說個沒完。
依曾用那雙大大的杏眼上下打量著義剛,義剛認為自己身上、臉上沾著什麼,有些不好意思了,“細妹子,你老看啥?還不認識你哥了!嘿嘿嘿!我剛才正幹活呢?瞧著滿臉滿身的土,再出些汗,就這臉和泥了!”
“你臉上有泥倒是不要緊,我是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哥哥這談了對象就是不一樣了,怎麼看怎麼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喜鵲,老實交代,是誰傳染給你的?”依曾話說到這裏,猛然哈哈大笑起來,轉過身去就往前跑。
義剛這才恍然大悟,自己又被這個鬼精靈的妹妹給戲弄了。可他再也不像小時候那樣不依不饒,隻是繼續嘿嘿的笑著。一種濃濃的親情在心裏流淌,依曾的嗓子有些發堵,無論以後發生什麼狀況,這個自由自在的地方,依然是自己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