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升了起來,給清涼潮濕的清晨,帶來了暖意。
院子的一個角落旁,黑馬早就牽了出來,長槍斜插在地麵。
豐瑞在井邊打了一桶水,提到屋簷下洗漱。
錢敬德拿來倆個包裹,把倆個包裹塞進馬鞍袋後,又輕輕的拍了拍。
“德伯!塞那麼多東西,路上騎馬不方便。”
豐瑞看了一眼過去。
“從村上收來的幾根老山參,難得有十幾個年頭的,拿去給老太太切成片泡參茶,還有些是帶給年哥兒的一些零食。”
錢敬德拍了拍袋子,滿意的笑著。
每次回去錢敬德都要弄些東西,倒不是自己不願意帶,有幾次實在是服了,鼓鼓囊囊塞滿倆個馬鞍包,自己背上還背了一大包。
顛簸了半日才到家,馬沒累死,自己身上磨出幾塊水泡。
豐瑞騎著黑馬停在山坡上,眺望了一會兒。
連日的大雨把天空的雲朵清洗殆盡,陽光無絲毫障礙照射大地,火辣刺眼。
“幸好帶著一個鬥笠......”豐瑞心中想著。
米家村和清溪村的倆條小河彙聚在此,長年的河水衝刷,慢慢衝刷出很大一塊肥沃的平地,平地中間倆條河彙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很大的湖泊。
平地上種滿了穀物,湖泊裏可以打漁,這一片土地漸漸興旺。
湖泊周圍住了有數萬戶人家,人口超過十萬,不過湖泊倆邊分為倆個鎮子,西南是豐家鎮,東北是楓樹鎮。
屋前是一對避水金睛獸,斜伸出來的長長屋簷,讓大門口的光線不是那麼強。
和郡府朱漆大門的鮮豔不同,倆扇大門暗紅,全部是紅木打造。
“大少爺回來了。”
門一打開,門房順眉順眼的笑了一聲。
大門前麵是一個大院子,院子倆邊各有幾間廂房,這還隻是外院,豐瑞徑直走過院子。
“偷花小賊,站住別跑!”
“二少爺別追了,小心摔倒。”
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起勁地追著前麵同樣大小的一個小丫頭,小姑娘跑不動了,索性站著,男孩得意洋洋的拽住小丫頭的手。
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家裏能這麼鬧的,除了自己那弟弟還有誰。
豐瑞這麼大的時候,開始接觸家裏事務,也去過不少村子,同時還在南霞城讀書。想到這裏,豐瑞不禁搖了搖頭。
“豐年!又在欺負人?”
一聲輕喝把弟弟豐年和小丫頭同時怔住了,同時轉過頭來。
“大哥,我們鬧著玩的,真沒動手。”
豐年一本正經的說道,拉著小丫頭的手,另一隻手搭著小丫頭的肩膀。
隻不過旁邊的小丫頭,低著頭一臉通紅,扭來扭去。
“跟我進去。”
豐瑞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上前就分開二人的手,手一分開,小丫頭撒開腳丫子就跑了。
豐瑞拉著弟弟豐年就往內院走去。
內院中間有個小池塘,水池的四麵各有一座大院子,豐家每一代都去打仗,導致人丁不盛,莊丁平時都在外院,這麼大的內院,加上丫鬟也就十來人。
弟弟和父母都住北麵院子,祖母住西麵院子,豐瑞自從去南霞城讀書開始就搬到東院單獨住。
“奶奶在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