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山清水秀,道路卻艱險難行。
南霞城到西峽前線騎馬也要倆天行程,一萬人大軍押糧到前線,要多好幾天的行程。
一路上前後巡視,豐瑞不敢有絲毫懈怠,根本無心欣賞這沿途的景色。
“停下來了!前麵出什麼情況了?”
大軍開拔,若無緊要事情不能停軍,稍稍平靜一會兒的神經又緊繃起來,豐瑞立即上馬向隊伍前方馳去。
西峽戰事一直在打,路也越開越寬,最窄的地方可以同時過倆輛馬車。不過一萬多人的隊伍,卻也綿延了十裏之長。
一條數丈寬的小河,水卻不深,最前麵的那批人停下馬車站在一旁休息。
“少東家,先前走的那批人是蹚水過去的,我們也蹚過去嗎?”
翁同仁走到豐瑞身邊說道。
翁同仁是西峽郡人,對於地形道路了解頗多,而且還是老兵,對於軍中事情見識較多,豐瑞便讓其開路。
河邊有不少米粒糠屑,河道深處也隻有半人之深,之前閻樂應該是帶著人是一包一包扛過去的。
豐瑞沒有說話,徑直在河邊走了一圈,沉吟起來。
這翁同仁平時也是頗有主見之人,故而才叫他在前麵開路,知道之前的人是蹚水過去,卻也故意停軍,難道他也不讚成蹚水過去?
若不蹚水而過,此處又無其他道路,難不成……
對!可以搭橋。今年春汛已過,這橋搭起來至少能管一年,之前自己思量過,此戰必定不能持久,萬一戰事不順,這後路至少也是通暢。
“傳令下去,全部人原地休息,夥夫做午飯。”
豐瑞轉頭看了身邊的數人,吩咐了一遍。
“少東家,那你是打算……”翁同仁也是聰明之人,見豐瑞思索良久必定有所主意。
“對!速度建橋,翁同仁你去叫人過來,砍伐些木材過來。”
豐瑞見翁同仁如此問自己,知道倆人都想到了一塊。
這一帶都是山路,樹木隨處都是。隻是山峰陡峭,伐木必須爬到山腰,卻也艱苦。
數十人砍樹,數十人把木材拖至河邊,又有數十人……
日頭正中,每個人臉上都流著汗水,豐瑞也不例外。
不到一個時辰,一座新架的浮橋立於江上。糧車一輛一輛過去,豐瑞牽著馬站在橋邊看著。
都是些沒經驗的新兵,一會兒他們全部過去,自己還得跑到隊伍前麵去,平時練武也是費力,卻從來沒像這幾天這麼累,若是以後帶兵要多找些可用之人,豐瑞心中暗暗拿定主意。
“又有數人中暑。”
隊伍過去了大半,見豐瑞站在橋邊,顏可秀走過來說道。
顏可秀一直跟在大軍中段,數日下來卻也盡心盡責,白淨的臉曬黑了不少,沒想到他也是能吃苦之人,豐瑞微微點了點頭。
隊伍最後麵的十來輛車上,每輛車倆人推著,車上坐著數人,一見豐瑞過來,車上的人和推車的人都抱怨起來。
“這幫老兵好吃懶做,推個車子嘰嘰歪歪,少東家好好管管他們。”
“就是嘛!我們在前麵推那糧食車子多重。”
“若不是中暑,哪個大老爺們願意厚著臉來坐這個車。”
見到豐瑞,一群坐在車上的新兵抱怨起來,都是南霞郡人,新兵自然相信豐瑞向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