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著腦子中盛京這幫小公子的家世,青崖答;
“他是莊親王家的孫子,聽說才從漠北回來,他娘是莊親王家的貴女,嫁去了漠北,如今他娘死了,莊親王便把他從漠北接了回來。”
小寶左右張望,見沒一個小公子理會他,他一個人站在屋裏的窗邊。
漠北來的,好像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嘛!
“小崖崖,他叫什麼名字呢?”
“叫冷仁愽,如今七歲了,聽說在漠北也沒怎麼上學,接到盛京來也不過半年,才開蒙。”
小寶側頭對著青崖笑得天真無邪:
“小崖崖,你說他是不是挺可憐的,死了娘,爹又不疼他,要是疼他,怎麼舍得讓他離開呢?”
“人家爹爹也不在身邊,不要人家了,娘親也不疼人家了,和他一樣的可憐唷!合著要與他做個朋友,小崖崖,你說對不對?”
青崖一張娃娃臉,笑意變得有些詭異。
心道:小公子,九爺什麼時候不要你了?夫人什麼時候不疼你了?
看起來,倒是小公子出了府,就如魚得了水,本性露出來,要張狂了吧?
見青崖不應,小寶也不惱,直接走到冷仁愽窗戶下去。
“喂喂,小愽愽,你在看什麼呢?”
冷仁愽低頭,看見窗下站了個眉目如畫,一臉燦爛笑容的小公子,不打算搭理他。
小寶雙手扒上窗台,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瞅著他:
“小愽愽,人家長的那麼好看,你看看人家嘛!”
“有病!”
冷仁愽吐了兩個字,轉身就走。
小寶眼中閃過一道光,朝青崖招招手,青崖過去,將他小身子往上一舉,小寶一下就爬坐到窗台上,雙手撐著窗台,雙腳晃蕩,衝屋裏的冷仁愽笑嘻嘻的喊;
“小愽愽,我們都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呢,要不要來做個好朋友?”
冷仁愽回頭,入眼是小寶一張天真無邪的笑臉。
“你叫我什麼?”
小寶歪頭:“小愽愽啊!”
冷仁愽握緊拳頭就要衝上去,他身邊的小廝趕緊拉住他:“公子,別亂來,他是穆將軍府上的公子。”
貴妃娘娘身邊的人,還有大皇子親自送了他過來,大家都瞧見了,也曉得了小寶的身份。
這個穆小公子可不是好惹的,父家母家勢力都大,重要的是他有那麼個殺人不眨眼,心狠手辣的爹,誰敢惹他?
冷仁愽瞪著坐在他窗台上,晃蕩著腿兒,歪頭望著他笑的小寶,忍住想往他臉上揍一拳的衝動。
冷仁愽身邊的小廝對小寶說:“穆小公子,你快下來,仔細待會兒摔著你。”
小寶伸手,笑著對冷仁愽說:“小愽愽,你抱人家下來,人家腿兒短,下不來。”
小愽愽?
小廝總算是抓住了重點,回頭看自家公子,忍不住小聲問:“公子,你和這位穆小公子認識?”
“不認識!”
不認識為什麼叫你小愽愽?在這個稱謂,聽得小廝起雞皮疙瘩,難怪自家公子要生氣了。
可是對上穆小公子這張笑嘻嘻的臉蛋,又生不起氣來呐!
外麵站著說話的小公子瞧見小寶坐在冷仁愽屋子的窗台上,都好奇的看過來。
有人小聲道:“那個野蠻子和穆小公子認識?”
“不知道啊!”
許世傑在一邊輕蔑的一笑:“都是下賤坯子,一個鄉巴佬,一個土老帽,倒是配上了。”
旁邊幾個小公子看向許世傑。
“怎麼我說錯了嗎?誰不曉得鎮國夫人是個村姑?還不守婦道,沒成親就生了這個穆小公子,還不知道是不是野種呢!”
見許世傑說的粗魯,兩三個小公子皺了眉,不讚成的看著許世傑。
許世傑不停嘴:“那個冷仁愽從小跟牛羊畜生一起長大,在馬堆兒裏紮,聽說七歲了還大字不識一個,可不是漠北的野蠻子。”
許家是皇帝母家,如今又有女兒進宮生了皇子,更加得意起來,原本就是被突然提拔出來的,不似那些祖祖輩輩都是世族大家,不敢皇帝怎麼加恩澤,都如偷了人衣服穿得猴子,骨子裏那股小家子改不了。
許世傑這些話都是平日聽家裏長輩說的,自認為自己高人一等,不把別人放在眼裏。
許世傑的話聲音很大,不僅小寶和冷仁愽聽到了,十多個小公子都聽到了。
一時沒人說話,冷仁愽衝了出來,站在門口,惡狠狠的盯著許世傑。
小寶轉了個背,衝外麵院子坐在窗沿上,臉上不見惱怒,反而笑嘻嘻的,伸手指著許世傑。
“小崖崖,剛剛是不是那頭豬在說話?”
青崖:“公子,那是許國舅家的公子,你們之前還見過的。”
“哦,許家養的豬啊!”
小寶拖長了尾音,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
聽了他脆生生的話,大家都看過來,原本憤怒的冷仁愽看向小寶的眼神有些探究。
“穆非卿,你罵誰是豬?”
小寶一躍從窗台跳下來,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