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
沐雪從牙縫擠出兩個字,一雙黑亮的眼睛在月色中犀利無比,淬了毒,滿是殺機。
“你膽敢再進一步,我發誓上窮碧落下黃泉,此生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薛連戰冰冷的白玉麵具抵在沐雪額頭上,讓沐雪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深邃璀璨的黑眸不見一絲怒氣,反而帶著調謔,和隱藏不住的深情看著她。
“鎮國夫人說狠話的模樣,也莫名讓本皇子心動不已。”
似乎為了表明他此話不假,他腰際又靠近幾分,緊緊貼上來,沐雪感覺到他火熱堅更的東西隔著兩人的衣袍,無恥的在自己腹部磨蹭。
簡直要被惡心吐了。
沐雪咬著牙,眼神飛快的四處張望,看那個領著她的宮女倒在旁邊的地上,四周朦朧的月色下,連鬼影都沒一個,這處園子種了四五根玉蘭,開的繁茂,夜風一吹,玉蘭花潔白的花瓣從樹頭飄落,景色美得很呐!
她的心情卻糟糕的很,操!
她回憶著,才剛宮女帶她一路走來,旁邊都是些什麼建築,可會有人,若她此時叫喊起來,可會引來人。
沐雪還在估量,卻突然感覺到臉上一股熾熱曖昧的氣息,帶著男性霸道的侵略性,眸子下垂,晃眼間瞧見了一個完美弧度的下巴。
他的麵具,鬆了?
再要看,卻被人用手捂住了眼睛。
薛連戰一手將沐雪的雙手反到樹後握住,一手放在她雙眼上遮住,始終緊緊帶著的白玉麵具,拉起來,露出一張再也熟悉不過的俊臉,此世間,在也沒有這般邪魅,顛倒眾人的容顏。
一雙狹長的桃花眼鋪天蓋地全是熱烈的眷戀,盯著被他固定在樹上的女人,他放在心尖兒上的女人。
喉嚨上下滾動,身體忍不住緊緊貼上去,呼吸瞬間急促起來,他不敢這個時候來找她。
但他瘋狂的想了她六年了,想要她都想的發瘋,想她想的身體每一寸骨血都痛。
理智告訴他,快停下來,來日方長。
目光落在沐雪兩片花瓣般的唇瓣上,月色中,更顯紅潤勾人。
去他娘的來日方長。
男人性感的薄唇迫不急覆上她的唇瓣,依舊柔軟,依舊讓他欲罷不能。
身體緊緊壓上來,身下的反應更加劇烈。
果不其然,舌頭一伸進去就給毫不留情的狠狠咬了一口,男人嗤笑一聲,心道:還是這樣炸毛的小貓兒似得,不好惹。
他卻愛到了心裏。
感覺到被自己另一隻握著的雙手正在劇烈的掙紮,實在怕她傷了她自己,男人放開禁錮的她的雙手,飛快在她身上點了幾下。
沐雪肺都快氣爆了,想把侵略進嘴裏的,那條惡心的舌頭咬下來,突然感覺全身僵硬動不了。
男人手指在她雙眼上一拂,將她的眼皮拂下來,冰涼修長的手指貪戀不已的撫著她光滑白嫩的臉。
天知道,前天晚上看著她,他騎在馬上心裏有多掙紮,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克製住。
沐雪何止憤怒,同時恐慌起來,她知道可以點穴,但這個混蛋到底對她做了什麼,連舌頭都不能動了。
眼前一片漆黑,四周是他濃濃的男性氣息。
沐雪覺得她的腦子都快氣炸了,她發誓,不管用什麼手段,這個南楚三皇子命,她要定了。
一定要割了他的嘴唇,拔了他的舌頭,閹了他,凡是他觸碰過自己的地方,全部都要毀了。
在她極其憤怒之時,就感覺男人又一次吻了下來,開始溫柔,而後霸道凶殘,將她整個唇瓣,蹂躪得又痛又麻。
他的手不安分的放在她身上亂摸,從後背到腰際,再到……,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壓在樹幹上。
沐雪腦子轟得一聲,所有的憤怒都化成了慌張,身體卻一點兒都動不了。
隻能任由他肆意妄為。
男人熟練得……,沐雪感覺涼涼的,而後便感覺到了……。
男人陌生又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呼出熱氣,蠱惑人心:
“想嗎?”
“想你死!”沐雪僅存的理智在心裏破口大罵。
她以為穆楚寒便是她遇到天底下,最為不要臉,最猖狂之人。
不想這個變態南楚三皇子,更加不要臉。
不過見過兩次麵,話都沒上一句,就……
他肯定有別的什麼目的,到底是什麼呢?
剛要進去,身後突然飛來一柄鋒利的匕首,帶著致人於死敵的殺意。
薛連戰抱著沐雪瞬間閃開,隨即又是幾十發淬毒銀針飛過來。
沐雪無法睜開眼睛,隻覺得天旋地旋,被男人抱著,一下子滾到地上,男人猝不及防的……然後就……。
男人似乎也沒有料到,抱著她的身體,愣了愣。
沐雪心裏恨得滴血。
有人和男人打鬥起來了。
來人也不說話,招招致命,但沒有出聲,沐雪也不知道是誰。
在一片黑暗中,惱怒,羞憤,怨恨,殺心,男人明顯能應對自如,一手緊緊抱著她,始終和她連在一起,不出去,兩人的貼的太近,衣袍完整,旁人根本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
隨著他與人打鬥,動起來。
刺激得人要吐血而亡。
薛連戰躲過最開始那柄鋒利的匕首,回頭已經戴上了白玉麵具,帶著懷中的女人那一滾,就那樣了,倒是讓他始料未及。
回頭,站在麵前的卻是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鬼頭。
長的和懷中的女人一般無二,隻有那天生涼薄的兩片薄唇長得像他。
臭小子,一雙眼睛滿是恨意和殺意。
抿著小嘴也不說話,和小時候一樣,不討喜啊!
小時候就黏黏糊糊的一直想往他女人身上爬,要抱抱。
如今在這關鍵時刻,卻跑出來殺他。
薛連戰知道,他的身份現在不能暴露,但他怎麼舍得丟開。
穆非卿和冷仁愽一起坐著,心裏始終在意那個南楚三皇子,不知為何,天生對他有種奇怪的感覺。
向冷仁愽打聽了一些關於這位南楚三皇子的事兒,整個宴會,穆非卿有意無意的把目光投向這位南楚三皇子,卻發現他的目光總是落在女眷那邊,漸漸的,他發覺這個南楚三皇子的目光根本就是落在他娘親身上。
如此,穆非卿臉上的笑掛不住了,眼底浮出濃濃怒氣和殺意。
而後見他娘親跟著宮女出去了,南楚三皇子還坐著,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殺意作罷。
恰巧冷仁愽說起了他大哥的事兒來,穆非卿便小聲與他交換消息,商量下一步怎麼去尋他。
等他視線不經意掃過宴會,卻發現上方的南楚三皇子不見了,而他娘親的位置也是空空如也,頓感不安,穆非卿即刻站了起來,出去找。
等在這處園子看見那個南楚三皇子,背對著他將他娘親壓在樹上親,穆非卿瞬間暴怒!
勢必要殺了這人!
將他碎屍萬段!
穆非卿跟著百裏破風學了三年,又時常和殷老鬼喂招,雖才八歲,身手卻不差,如今比之青崖,也能打個平手。
薛連戰卻不還不將他這點功夫放在眼裏,抱著懷中動彈不得的柔軟身子,一邊得心應手的應對穆非卿的進攻,一邊做著不可描述,讓他想了六年之久的事情。
穆非卿畢竟年紀小,又整個心思都在如何殺死薛連戰身上,根本沒發覺,這個不要臉的男人抱著他娘親到底在做著什麼。
沐雪動彈不得,看不見,又發不出聲音,暗恨自己就那麼任由這個變態索取,心裏把薛連戰祖宗八代,翻來覆去都罵了個遍。
這事兒她還不能說出口。
真是太媽的倒是血楣了!
月色朦朧中,穆非卿手中的毒針射完了,從靴子抽出那把從冷仁愽哪兒得來的鋒利匕首,狠狠朝薛連戰撲過去,就如一頭發瘋的小獸。
薛連戰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尋了一根玉蘭樹作為支撐,見懷中人再次狠狠壓上去,重重動了幾次,而後又換另一根樹,或是宮牆,或者在與穆非卿追逐中,半空手臂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