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水中下麻醉藥,隻好端著一杯水遞給舅父,道:“舅父,喝口水吧。”
舅父欣慰地接過水,笑道:“謝謝。”言罷,便將水杯中的水喝完。
我將另一杯水遞給外公,外公接過水不好聲色地道:“這杯水我喝了,諒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招。”外公將水喝了下去,然後把空杯子遞給我。
他道:“水也送了,你回房間歇息去吧。這裏留著你舅父就可以了。”
“唔。”我把空杯子放回廚房,然後躡手躡腳地將廚房門關好,我並沒有回房睡覺,而是往屋外走去。
我知道,開棺驗屍現在是不可能辦得了的了,根本就沒有時間下麻醉藥,我得阻止陳默、林海和陳琳三人。
待走的遠一點的時候,我撥通了陳默的電話。陳默顯然精神非常的亢奮,電話一接通就問我是不是得手了。我否認了陳默的話。我是真的沒有機會下手,情況有變。看來下午精心想出來的計劃泡湯了。
電話那頭陳默、林海和陳琳都非常的沮喪,我安慰了他們幾句,示意他們別來了,便掛斷了電話。隨後悄悄地貓回來家,準備進房間休息去了。
我剛回家,就感覺到有點不對勁。四周出奇的安靜,除了靈堂外靈燈亮著,根本找不到一點光明。
這個點應該堂屋得開著燈才是,舅父他這麼節省,連這兩塊錢的電費也舍不得嗎?
我慢慢地走到靈堂前,想要看個究竟。但接下來的場麵讓我大跌眼鏡!堂屋內空屋一人,本應該在靈堂前守靈的舅父也不見了,隻留著舅父跪著的蒲團。舅父和外公仿佛突然之間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舅父,外公。”我小聲呼喚著舅父和外公,但沒有人應答。
“怎麼回事?”我嘀咕著,該不會舅父不堪勞累也偷偷的回房睡覺了吧?畢竟熬夜跪著守靈,真不是常人能夠受得了的。
不過,我轉念一想,機會來了。我剛好可以趁著現在沒有人的計劃,去外婆的棺材旁自己看看外婆的頸部是不是真的像陳默和林海所說的一樣有一道長長的口子。我也好判斷,這到底是不是人為的還是鬼怪造成的。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真的沒有什麼人了。我悄悄地來到外婆的棺材旁,並沒有靠近。本來,在西王村的風俗,老人過世以後他的後人是可以在他的棺材旁瞻仰他的遺容,見他最後一麵的。
但從我回來至今,舅父隻允許我瞻仰外婆的遺像,不許我接近棺材半步,我起初的時候並不在意,現在想起來恐怕還真如陳默、林海所說的,外婆的死真的很蹊蹺。我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外婆的棺材邊,剛一靠近兩行眼淚便從我的眼眶裏流出。
我不由得又是一陣緊張,心狂跳不止,腿上感覺似乎一點勁兒都沒有了。桌台上的燭火被風吹動,隨風搖曳,屋裏頓時明暗不定,我的影子、棺材的影子以及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影子橫斜一牆,不住伸縮拉長,形如鬼魅。
我瞪大著眼睛,望向棺材內,眼前的景象不禁讓我驚呼,棺材裏竟然空無一物!偌大的棺材裏竟然什麼都沒有裝。我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明明是看到外婆已經死了的,但為什麼她不躺在棺材裏麵,她的遺體到底去哪裏呢?
“這是怎麼回事?”我嘀咕著,想要弄個明白。但這個時候,突然燭火啪的滅了,屋裏陷入一片黑暗。我心裏不禁一緊。我迅速反應過來從褲袋裏掏打火機,但慌裏慌張的怎麼摸也摸不到,忽然好像有什麼東西砰了我一下,磕碰一聲我撞在紅木棺材上。
“誰?”我驚呼喊道,猛然抬頭,漆黑中,看到一個黑影從我身後躍了出去,落地後急匆匆的向外奔去。借著月光,我看到他很快爬上了牆頭,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嚇得魂飛魄散,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怎麼燈滅了?”隱隱約約中,我聽到舅父的聲音。我迅速趁著黑暗悄悄離開了靈堂。
“難道是有貓?”舅父已經發現棺材有被移動的過的痕跡,隨後我聽到他把棺材擺正,點燃靈燈,跪在外婆的靈堂前,哭訴道,“娘啊,兒子不孝,讓你走也走的不清淨。兒子對不起你啊......”
我確定舅父沒有發現什麼後便安心回房去了。
躺在床上,我想到靈堂裏擺著的棺材竟然是一具空棺材,剛才撞我的消失了的黑影到底是誰?我可以明顯感覺得到那黑影有人呼吸的氣息,黑影是人不是鬼!
但是,黑影到底是誰呢?誰還會像一樣,對這件事這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