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回,電話終於沒有再響了。
我如釋重負地一屁股坐在硬邦邦的床上,許久許久也沒有發出一聲聲響。我可以清晰地聽得到我的心髒撲通撲通的聲音,我腦海裏一片空白。
我並不是因為被電話所嚇倒,而是被電話裏頭小男孩的聲音給嚇到了。
小男孩的聲音不停地在我的耳邊回響,我可以感覺得到,這個聲音很熟悉。隻是,我已經想不出我是在哪裏聽過這樣的聲音了。小男孩在電話裏頭的聲音雖然異常的恐怖和陰森,但我還是能夠在他的語氣中體會到他的無助。
他到底是誰?
為何要打電話向我求助呢?為何之前連續好幾次接通電話後不說話呢?
我打開抽屜,將外婆留給我的筆記本翻了出來,外婆曾經有過對一個小男孩的記載,隻是小男孩的結局外婆沒有說出來。
外婆是這樣記載的:
劉一男,12歲。1990年4月1日出生,2002年因為外出下雙衝水庫洗澡而溺亡。死後冤魂在雙衝水庫飄搖不斷,不願意離開,嚴重影響到雙衝水庫周邊的居民。後應居民邀請,前往雙衝水庫收鬼,但劉一男的鬼魂突然消失。
就這簡簡單單的幾十個字,外婆沒有再做過多的贅述,她還在這頁紙的末端畫了一個大大的紅叉。我知道,這是外婆重點標注的地方,意思是這件事還沒有完成。
那麼,給我打電話的會不會是劉一男?如果是他,他為什麼要在電話裏頭向我求救?我租房裏頭的座機電話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
正當我在閱讀外婆留下的筆記,然後思索著剛才給我打電話的是不是劉一男的時候,我的手機響起來了。
“喂,哪位?”我沒有看來電顯示,將電話拿起來漫不經心地接通電話。
“哥哥——救我——哥哥——救我——”
我聽得到電話裏頭又出現了小男孩陰森而又恐怖的聲音。
我慌忙地叫了一聲,將手機扔在桌子上。
“喂喂——你妹的馬小源,你幹嘛接通電話也不說話?”
我望著桌麵上的手機,手機裏頭傳來的並不是剛才我聽到的小男孩的聲音,而是唐宋的聲音。
難道是我虛驚一場?或者是被剛才嚇得產生了幻覺?
我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下,將電話重新拿起放在耳邊。
“唐宋,剛才有點忙。你有什麼事?”我問唐宋。
唐宋極為不滿地語氣問道:“你小子在房間裏麵打飛機了吧?這麼晚也不接電話?”
“都說了,剛才有點忙。你說,啥事?”我不耐煩地反問唐宋一句話。我知道,唐宋就是這樣的人,如果我語氣不重點的話,他肯定吊兒郎當的不當回事。
“這個......”唐宋被我反將一軍,頓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今天是準備出發的日子,難道你忘記了嗎?”
出發?我立刻翻閱了以下日曆,發現的確是出發旅行的日子!
我的確是忘記了。
我立刻向唐宋道歉,將唐宋煩躁的情緒給安撫下來。隨後掛斷電話,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回房間拿著旅行背包就要往外麵跑。
當路過裝有袁媛留給我的許字玉佩的真空玻璃箱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停了下來。
我到底應不應該帶上它呢?
我想了很久,終於還是將它帶上了,或許進山以後,它可以讓袁媛回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