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前的義軍大軍,此刻已經撤走,獨留下一個連著一個的灶坑證明他們的痕跡。
在周伯通的身後,青蓮和虞妃兩位妙齡女子,此刻也是俏立在他身後,望著那連成線的灶坑,呆呆的出神。
早先的期盼之心已經冷卻,荒無人煙的營地,已經說明了一切問題。
雖然心裏不想承認,但是鐵一般的事實擺在二女的麵前的時候,虞妃還是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她的心,猶自在滴血。
“看清楚了?”
周伯通豁然回身,一臉促狹的笑意,搓了搓手,繼續道:“我早就說了,這人要是能把我擒了,我眼珠子摳出來給你當泡踩,怎麼,沒有踩到我的眼珠子,覺得失望?”
“咳咳!”
此時銅陵關隘當值的是什長王福,聽到周伯通此話,嘴角微微有些上揚,可卻偏又忍住,似笑非笑的麵容,讓人看了十分怪異。
虞妃櫻唇微啟,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閉口不言,本就單薄瘦小的身軀,此刻更是隨風顫抖著。
“哎!”
眼見得虞妃反應居然如此過激,周伯通到了嘴邊的苛責的話語,也不由的咽回了肚裏。
“妾出身楚軍,雖無功名之實,卻與大人勢若水火,今既已落入大人之手,單憑發落,小女子悉聽尊便,絕無二言。”
“哼!”周伯通聽到這一本正經的官腔,眉頭一簇,驟然強身而上,雙手一抓,直接擒住虞妃的一雙皓腕握在手中。
二人此時此刻的姿態,不可謂不旖旎,雙手被縛的虞妃,幾乎要與周伯通臉貼臉的撞上了,那沉重的,粗獷的呼吸聲,近在耳畔,讓虞妃一陣心慌意亂。
“單憑發落?”
耳畔的周伯通輕輕俯身,貼著虞妃的耳朵邊上,嘀咕道:“你確定?”
虞妃心頭一慌,下意識的就要反抗,可是剛一用力,就被周伯通反向一拉,也不知被拿捏了哪處穴位,渾身酸軟如泥,一點力氣也用不上。
掙紮不得,虞妃眼神一黯,似是已經預感到了接下來的命運,但卻依舊鼓足了勇氣,道:“是的,單憑發落,隻是,希望大人可以放過青蓮,她隻是一個尚不知事的小丫頭,是我買下的丫鬟,罪不當連坐……”
周伯通撇撇嘴,緩緩鬆開虞妃的胳膊道:“你也忒的把自己看的高的些了,我說要把你怎麼樣了麼?俘虜嘛,要有俘虜的覺悟!賈曉健,這倆人還歸你負責,把她倆押回上官府軟禁起來。”
“是,大人!”賈曉健連忙挺胸應道,走到虞妃的身邊,道:“二位,跟我走吧!”
“你,你,你欺人太甚!”虞妃手臂微微一震,就將賈曉健震開,一雙俏麗的美眸凝視著周伯通,臉頰粉紅,略帶慍怒。
“早晚有一天,你這小賊會不得好死的,不看到那一天,我虞妃誓不為人!”
正說著,忽然,虞妃麵上慍惱之色一凝,目光呆愣愣的望向遠處,驀然大笑:“哈哈哈,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小賊,你的末日來了!”
周伯通頓覺不對,猛地轉身,目光循著虞妃之前的視線望去,隻見連綿的叢林盡頭,隱隱出現一些黑點,這黑點移動甚快,片刻功夫,就可瞧見那些黑點不過是人頭攢動,為首一人,肩扛大旗,旗底漆黑如墨,旗麵繪有龍盤虎踞之形,端的是耀武揚威之師!
“是龍虎山!周伯通,周賊,我看你這一次還要怎麼逃,龍虎山寨據山而生十數年,手下人馬大幾千,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守這個城!”
“閉嘴!”
得意洋洋的虞妃,笑聲戛然而止,麵前的少年,此刻身上氣勢陡然一變,一股凜然殺氣暴漲而起,雙目通紅如血,死死的盯著虞妃,道:“你不是想看麼,那好,我今天就教你好好的上一課,什麼叫守城!”
“賈曉健,她們倆你給我看好了,少一根頭發,我拿你是問,王福,傳令全軍,立刻集合,著左衛戍營疏散,接應百姓,緊閉房門,聽不得鼓敲三聲,不得出門,命,徐達,楊虎兩位什長,約束部眾,結陣待敵。”
王福原本身穿一身閃亮的盔甲,本想今日在營將大人麵前露露臉,想不到機會來的這麼快,聽了周伯通的吩咐,他慌忙答應一聲,下關隘城樓,整集隊伍去了。
“打仗,可不是看的人多,一群山賊匪寇,也想破我城門,無稽之談!”
周伯通大手一揮,坐鎮中軍,一股豪氣直衝雲天!
“合該我周伯通要發達,真是擋也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