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將?營將?你們倆……”
周伯通來回的踱著步子,目光不斷的在麵前的二人身前掃視,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讓他麵前的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在周伯通的麵前,趙成龍還有綽號老虎的錢泰一本正經的站在那裏,目不斜視,軍姿挺拔,一眼望去,的確有幾分英武風範。
“民女虞妃參見龍虎山二位當家。當日一別,想不到居然這麼快再次相遇,實在是緣分使然呢。”
周伯通挑了挑眉,點點星芒落在蓮步輕移,主動打招呼的虞妃身上。
“姑娘是?啊!是你!難怪,難怪……”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趙成龍,他撣了撣學士長服,客氣道:“想不到姑娘居然也在這裏,趙某輸的不冤。”
虞妃櫻唇微啟,掀起一抹難以察覺的笑容,但是旋即便隱匿無蹤,隻是正色道:“趙參將這話倒是錯了,小女從未指點過大人,這一切,說起來都是周大人神機妙算罷了。”
“哦?了不起!哈哈,大人果然了不起!”錢泰聞言,頓時肅然起敬,抬手撓了撓烏青發亮的大腦門,聲如滾雷一般:“想不到大人不僅武藝了得,就是智謀,也是不弱與阿龍的……”
錢泰性子直,一根筋,他看不透,可不代表趙成龍也不明白,趙成龍原本有些了然於胸的意思,尤其是在看到虞妃嘴角那轉瞬即逝的笑容之後,就更為篤定了,隻是看透不說透罷了,這個錢泰,真是個大嘴巴。
當下,趙成龍反肘捅了捅錢泰的腰眼,示意他閉嘴。
“你捅我幹啥?我說錯了?”錢泰一句話噎到嘴邊,頓時有些不滿,翻了個大白眼,依舊是甕聲甕氣的大嗓門,全寨子的人都能聽得見!
“真是個豬,啐,豬都不是一頭好豬!”趙成龍悄悄地挪了挪步子,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讓在場不少人都有些忍俊不禁。
龍虎山,原名龍湖山,是一座三麵環湖的小山頭,百米來高的深山當中,隻有一處通往官道的途徑,隻要把守好這裏,絕對是易守難攻的絕佳防禦工事。
錢泰還有趙成龍,二人原本是巴蜀縣的在職軍官,隻因軍馬水土不服,無法作戰,二人尋醫問診延誤時機,造成軍馬沒有成活,將軍要拿他們倆頂罪,二人不肯,錢泰連夜殺了那位京城下來鍍金的公子將軍,趁著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率著自己的步卒,連夜叛逃出走。
一直逃到龍湖山附近,二人一合計,直接拔了寨子,自己大搖大擺的當上了賊當家,手下的袍澤們脫下軍裝,名為匪寇,實則為義軍起義時時刻刻的在做準備,同時,龍湖山,也被趙成龍正式更名為龍虎山。
至於原來的那些匪寇,在趙成龍的建議下,錢泰並沒有遣散他們,反而通過或明或暗的手段,處理了不少,其中,攻打銅陵關隘的時候,就是為數不少的處理手段之一。
“原來如此,你們二人,現在手中還留下的,有多少兵?”
周伯通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迫不及待的問道。
“回稟大人,逃亡之時,共有一千兩百餘人跟隨屬下,到了現在,滿打滿算,還能拉出一千人!”
“一千人……”周伯通的呼吸隱隱有些急促起來,他很清楚,對於一個縣城而言,有了這一千生力軍的加入,究竟意味著什麼。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周伯通大手一揮道:“好,好得很,這一千人,依舊交給你們二人指揮,有了你們,就算是郡裏派人來,老子也有信心碰上一碰了。”
“末將領命!”錢泰還有趙成龍二人相互對視一眼,麵色一喜,齊聲應道。
“對了,老虎,你去把那樣寶貝拿來,獻給大人!”
趙成龍一拍腦門,似是想起什麼似的,吩咐道。老虎也是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看到周伯通麵上流露出的好奇之色,趙成龍微微一笑,解釋道:“啟稟大人,這龍虎山,自從被我二人接手後,掃蕩出不少好東西,除了黃白之物,刀盾利戈之外,還有一樣,我想大人應該用得上。”
“哦?”周伯通聞言,頓時來了興趣,這個時候,錢泰也已經手捧一個檀木盒子步履匆匆的走了進來,雙手一遞,道:“大人請看,就是此物!”
周伯通一把接過,盒子做得很精致,至少是百年梨木所刻,通體散發著清幽的梨花香氣,晦澀的紋路,被摩挲的嶄亮,入手極為舒適。
僅是承載之物就是如此來曆不凡,周伯通對於盒子裏麵的東西,也愈發的感興趣起來。
輕輕打開木盒,入眼處,是綢紅色的絲綢墊底,在絲綢上麵,靜靜地躺著一根如同樹根一樣的物事,根須外張,表麵粗糙,一股濃鬱的泥土氣息,隨著盒子的打開,撲麵而來。